她像一只忽然发难的小豹子一样,一下子跳起来将他扑倒了地上,一手压住了他的肩头,另一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段烨飞快地眨了几下眼,难得的显露出几分慌乱。
“你……这是做什么……”
她大病初愈,手上绵软无力,像清晨初醒一样连握拳都握不紧,葱白的手指虽扼上了他的脖子,却丝毫威胁不到他的生命。
他的呼吸确实开始变得有一点困难,不过比起颈上那微小的禁锢感,不如说棠予此时骑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姿态给了他更大的冲击。
棠予没说话,她似乎忽然间被他乱闪的睫毛吸引了注意力,怔怔的盯着瞧了好一会儿。
那一瞬间,她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小重华的影子,不由得想起他目光触及她裸.露的小臂之后羞怯的样子。
她扼住他咽喉的手忽然松开了,素白的手像狡猾的游鱼一样一下子钻入了他袖中。
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她柔软的指肚从他的手腕处一点一点的沿着小臂上滑,细致又耐心的抚摸着,闭着眼睛感受他衣下是否有异样的凹凸。
答案是没有。
他小臂上的皮肤很光洁,没有丝毫存在伤疤的痕迹。
为什么会没有呢?
她先前那股子冲动消了下去,忍不住轻轻蹙起了眉,觉得刚明朗一些的事情忽然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棠予,起来。”
段烨忽然出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他的声音有些不同于往日的低哑,让棠予听的心头一跳。
她垂眸瞟了瞟,小小的咽了一口口水。
这姿势好像是不太雅观,显得她像个调戏良家女子的采花贼一样。
对上他微暗的眸光,她心头忽然浮起慌乱,有些手忙脚乱的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腿被压麻了,刚支起一点身子就又跌了回去。
段烨似是深吸了一口气。
棠予欲哭无泪,努力控制自己有些麻木的腿,试图一点点的挪下去,然而刚蠕动了两下,她就一下子被段烨握住了腰肢。
她腰上顿时一麻,有些不适的挣了挣,想要逃开。
“别乱动。”
段烨用了些力气,想将乱蹭的她摁住。
棠予心道,你不让我动我就不动?在你身上趴着多尴尬啊。
于是她越发卖力的试图从他身上滚下去。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如意了。
片刻之后,天旋地转,她与段烨忽然换了个位,她一时间怔住了,片刻之后感受到男人微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上。
“为什么不听话,嗯?”
他嗓音喑哑,低沉的一声反问混合着胸腔的共鸣,让棠予听得耳根都酥麻了起来。
她看到段烨深邃的眸子盯住了她的嘴唇,而后一下子凑了过来。
她在最后一刻猛然惊醒,千钧一发之际,睁大了眸子啪的一下用手将自己的唇盖了个严实。
热气喷在她手背细腻的皮肤上,将她烫的轻轻抖了一下。
段烨有些气恼,泄恨似的一下咬上了她的手指,还微微用了点力。
片刻之后,他终于抽身而起。
“这两天别来招惹朕。”
他咬牙切齿的撂下了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棠予静静地盯着,瞧出了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那之后过了很久,有一次棠予和盲女琮禾聊天的时候,无意中从她口中得知,段烨曾在深秋时节,要她为他放一桶冷水沐浴。
那时候她初尝人事,转念之间便明白了他此举的苦衷,只是此时她脑中空空的一片,根本就没听明白段烨警告的含义。
当天晚上,她没有等到段烨来西照宫。
因为心中惦记着小重华,她咬了咬牙,抱着自个的枕头找上了门。
重光殿中,段烨有些气恼的盯住了他不听告诫的小美人。
“你这是要自荐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