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娓安退下,将公筷重新放到盘子里,“好好好,我不动你,你爱吃就吃吧。”
既然他不嫌弃,她也无所谓。
只是,看着沈悸北吃了一只虾却只吐了虾头,萧娓安:……
注意到旁边异样的目光,沈悸北轻声哼哼,她又不常给他夹菜,还不许他吃的仔细一点了?
“好了喝碗汤吧,兴许有些凉了,但也滋补。”
萧娓安不再跟人闹,刚要吃饭,又想起沈悸北刚刚与她闹脾气时,提起的汤,虽好笑这点小事都能让他气成那样,但到底是小事,她也愿意多顺着他。
“嗯!”
等到想要的汤,沈悸北高兴的应了一声。
他从来装的稳重自持,极少露出这孩子气的模样。
萧娓安算是自他八岁后,第一个见他这样的人。
那汤用瓷碗装着,已经不烫了,但也没有变凉,鸽子汤鲜美,是刚好可以入口的程度。
吃完饭,萧娓安去了书房,沈悸北也跟着去,说是自己已经许久未有练字,又说自己的书房离得太远,硬是与萧娓安挤在了一张桌子上。
幸好那桌子很大,萧娓安给人整了个凳子,就放在自己对面。
他在练字的时候,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名誉京城的温雅少年郎,气质如竹,面若桃花,眼角微微勾起一点,仿佛什么时候看你一眼,都像是勾/引,只是那眼里的神情认真关注,让人不忍打搅。
萧娓安想着沈悸北与她插科打诨了这么些天,正事一件儿没干,今天难得他认真,她也不打扰他,拿起笔对着一本书册誊抄起来。
两人都忙的有些晚,最后还是沈悸北先停下的笔。
“娓安,你还没忙完吗?”
萧娓安将手里写着的东西放下,问他,“困了?”
“有一些。”
于是萧娓安凑近那自己誊抄的册子,轻轻吹了吹,将墨迹都吹干了,才起身道,“走吧,该休息了。”
是夜,萧娓安与沈悸北两人都只着了素白的里衣,萧娓安先上了床,沈悸北紧跟着上去,熟练的将自己塞进那人怀里,暖融融香喷喷的,他整个人都要化掉了。
“娓安。”
“嗯,我在。”
“娓安。”
“嗯,怎么了?”
“娓安。”
……
“娓安!”
一声没有回他,他便将下一声声音加重,又带了些慌乱,萧娓安只好再回他,“嗯,我在,怎么了。”
沈悸北喘了口气,肩膀处还有些不明显的发抖,“没事,我就想确定一下你在不在。”
萧娓安:……
您有病吗?
“我若是不在了,那是谁在抱着你”
那人只埋在她胸口不说话,一双又瘦又长的手臂,渐渐环过她的腰际,将她也抱在怀里。
“我这不是怕嘛。”
“你这几日身子应该好很多了吧。”
“嗯,好的差不多了。”
他说着,过了会儿又补了一句,“所以明天不用吃药了。”
那语气还颇为哀怨。
“不行,药再喝两天,总得彻底好了才叫人放心。”
沈悸北喜欢极了她这样反驳他的样子,像极了在管教他。
于是他嘴里抱怨着,“那药苦暖融融死了。”
心里却只觉得甜蜜。
“良药苦口,你是个读书人,应当知道。”
“就你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