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星阑半蹲下来,伸手想要去握林悦的脚踝,但是被林悦伸手拦住了。
“师尊,眼看就要入冬,来年开春我就要满十八了。”
闻星阑抬眼看她,没有做声。
林悦也不介意,看着闻星阑继续道:“圣人常
说‘男女授受不亲’,又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您这样直接就要伸手,怕是不妥。毕竟您是修真界的星阑剑尊,没有人敢说您的半个字,可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当不起那些流言蜚语。”
朝旭长老站在一边嘬了嘬牙花子,脸上的表情有些牙疼。林悦这丫头之前不声不响的,就等着在这发作呢。听听她说的这些话,怨气可是大得很。
不过想想也是,林悦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只以为小葫芦就是一条普通的狗,日日带着宠着,朝旭长老看过那架势,都要当成儿子养了。
现在知道了小葫芦是闻星阑变的,再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换成是朝旭长老自己,被人这样骗了这么久,心里窝的火气估计能把对方给炸了。
这样看来,林悦的表现可以说是很大度了,至少没有冲着闻星阑大吼大叫,也没有冲上去跟闻星阑打一架。虽然说闻星阑让她两只手再让两只脚,林悦也不可能打得赢。
“你是我唯一的弟子,谁敢说你。”闻星阑眉目低垂,将林悦拦住他的手压下去,握住了林悦纤细的脚腕。“哪里不舒服?”
“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林悦柳眉倒竖,一脸愤愤。“难道师尊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闻星阑看着林悦,语气平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一脸的平静。“还是说,你想要听我说什么?”
林悦胸口梗着一口气,咬着下唇瞪着闻星阑。见他还握着自己的脚不放,想要将自己的脚从闻星阑的手里抽回来。
闻星阑松了手,任由林悦将脚抽了回去。他直起身,将手伸到林悦面前:“没事就起来吧,开了春就是大姑娘了,不能跟小时候一样喜欢撒娇了。”
林悦猛吸一口气,瞪着闻星阑的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林悦若是修炼到了闻星阑那种眼神能化剑意的地步,这会儿闻星阑怕不是要被林悦的眼神给扎成个筛子。
有过路的行人远远看见了他们三个,尤其是林悦还坐在地上,视线就在林悦他们三个身上打转,更多的是落在林悦的身上。那些眼神或是意味深长,又或是带着一些上不的台面的意味。
饶是林悦脸皮再厚,这会被闻星阑气了一回
,又被路人是这般打量,哪里还能安稳的坐在地上。只得起了身,随意拍了拍方才沾上的尘土,生着闷气跟在闻星阑身后。
朝旭长老在后边看着,闻星阑走在最前边带路,林悦跟在闻星阑身后,不近不远,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这一次没让记得地图的朝旭长老指路,而是闻星阑带着他们沿着官道走。这一路上除了几个村子之外,就没有遇到过大的城市,晚上有时会在村子里借宿,有时就只能在野外露宿。
他们沿着官道走了大半个月,这一日终于在官道的尽头,远远的瞧见了一座城的影子。
朝旭长老这下喘了一口气:“走了这么久,总算是到了。”
这半个月林悦一句话也没有跟闻星阑说过,但是闻星阑递过来的东西却是照单全收,朝旭长老瞧着可是一点也不委屈自己。
私底下朝旭长老问的时候,林悦很是理直气壮的道:“犯错的不是我,该赔礼道歉的也不是我,他给了我为什么不要?他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哄好,连句道歉都没有,才没有这么简单!”
离城市越近,官道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远远看着就觉得这座城市和他们之前待过的敦武城和明月城都不一样,走得近了才看清这城市远比敦武城和明月城更加气派,也更加雄伟。
他们走到了城门前,林悦抬起头,清楚的看到城门上刻的【白玉京】三个字狂放不羁。他们走了这么久,终于到达了白玉京。
白玉京不愧是这罗古大陆上最大的城市,城门都比敦武城和明月城都要大,正中间是大门,在大门的两边各有一个小门用以分流人群。他们进敦武城的时候,城门口也不过三四个城卫,白玉京的门口城卫足足有四队人马。正门两队人,两侧的小门各有一队人。
林悦他们抵达的时间正好是晌午时分,三个门排队的人相比早上要少了不少,即便如此,排队的人数也很可观。
林悦他们随意挑了一张小门排队,在他们的身后,还源源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赶到这白玉京,身后的长龙只增不减。他们已经挑了人最少的一队排了,也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轮到了他们。
“请出示你们的路引。”守门
的城卫公事公办,所有想要进入白玉京的人都必须要出示路引。
闻星阑站在一边看着不出声,林悦还记着闻星阑骗她的事也不出声,剩下朝旭长老夹在两个人之间,只差冲着这两人喊祖宗了。现在碰见卫兵要路引,他也拿不出来啊!
见他们三人迟迟拿不出路引,城卫的脸掩藏在冰冷的面甲之下眉头皱起,将手放到了悬挂在腰间长剑的剑柄上,身上披着的重甲铿锵作响。“请出示你们的路引。”
朝旭长老的眉头同样皱起,他和林悦进敦武城时,也只是需要缴纳灵石就可以了,眼下要他们拿出路引,确实是拿不出来。
他们在城门口磨蹭的时间有些久,等在后方的人群难免有些不满,人群一阵骚动。
朝旭长老搞不定,于是用肩膀顶了顶闻星阑的,在他耳边传音道:“这个路引我们没有,现在怎么办?”
城卫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了半寸,闻星阑这时才出声:“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