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陈鹤看着自己面前的顾烟,面色有些复杂,只是这个小学妹,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有什么想法啊……
为了以防造成什么误会,陈鹤把江涣书也一起叫了出来。
因为放学之后还得去写作业的原因,顾烟也没有耽误时间,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这次找你,是想问问你关于沈嘉裕的事情。”
陈鹤听了,心里庆幸地想着,这是好事啊。
于是他眼睛微微一亮,“你要问什么方面的?”
顾烟顿了一下,才说,“沈嘉裕他……是不是经常参加黑赛?”
几乎是在顾烟话音刚落的时候,陈鹤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就连江涣书也抬眼,看着顾烟皱起眉头。
陈鹤沉默下来,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着要如何回答。
相反的,一直皱眉的江涣书忽的说,“是的。”
陈鹤听见江涣书承认了,连忙一惊,他转过头,去看顾烟脸上的神情。
后者明显有些愣神。
而江涣书则是继续说,“不止如此,他还去过地下拳击场,射击场,深海潜水和没有安全措施的蹦极……”
江涣书十分平静地说,“不是作为高高在上的消费者,而是负责取悦消费者,冒着风险赚着这些钱的表演者。”
顾烟越听越心惊,她自然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危险,她说,“可是赚钱用其他方法不好么?为什么非得要这样呢?”
江涣书听了,抬眼看了顾烟一眼,然后笑了一下。
江涣书十分直白地说,“这与你有关么?你是他的谁?”
陈鹤扯了扯江涣书的衣服,用眼神示意他说话说得太过了。
但是江涣书却面色不改。
正是因为知道顾烟对于沈嘉裕来说是与众不同的,他才要说。
不仅要说,而且还要让她清清楚楚地明白。
顾烟被他这么一呛,没再说话,她垂下眼,“我只是……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下他。”
江涣书笑了,“所以呢?你了解了之后,能够做些什么么?”
顾烟不说话了。
她垂下眼。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陈鹤见此,犹豫一番,他才说,“之前沈梨不是和你说过,她给嘉哥找过心理医生么?”
陈鹤继续说,“心理医生说,患者可能是用这些刺激的极限项目来企图掩盖心底的一些情绪,就是,有可能……他其实很痛苦,又或者是极其麻木。他需要通过其他更加极端的情绪去刺激他的神经,来麻痹那份痛苦,来证明自己还是活着的,所以无论是高危运动还是自残,都是有用的。”
陈鹤说,“起初我们都有阻止他,但是后边发现,这样只会适得其反。他甚至连我们开始不搭理,一个人去了外边飙车,然后撞坏了一辆车子,连带着头部也受了伤,那个时候,他还在沈家……”
陈鹤顿了顿,像是回忆起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最严重的时候,他的整条手臂上都被刀刺的是血痕。”
陈鹤叹了一口气,“其实现在他从沈家出来之后,可能稍微好了一些,情绪也没有那么极端了。医生说过,这种情况可能和他儿时的经历有关,也有可能和他亲生母亲的死有关。”
顾烟微微睁大了眼,听到这些话,心里万般情绪涌了上来。
他其实……
其实很痛苦么?
陈鹤看着顾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心里想着的很多不能说出去的事情,都想在此刻说出来给她听。
他对这样的现状没有什么办法,但是说不定,面前的这个人……
陈鹤揉了揉了额角,继续开了口,“医生说他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所寄托感情的事物,他可能认为自己的生命也没有任何意义,对自己的未来也不抱任何希望……”
陈鹤说到这里,目光变了一下,他缓声开口了,“但是我总觉得,是有的。”
他抬头,面色十分严肃,“他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个他十分珍视的东西。但是他隐藏的深,对任何人都不说,这可能是一种保护机制。”
江涣书听见陈鹤这么说,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陈鹤和我想的差不多。”
“我记得比较深刻的是,在我们高二时候,沈嘉裕因为把一个人打成重伤,还是托了沈家的福,没被开除,只是因此被记了大过,然后留级。”
“很多人都说是因为那个人对他出言挑衅,惹怒了他,导致他下手没有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