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之面色平静,“先把粥喝了。”
云芷乖乖地喝完粥,跟着江亭之往谭其南病房走,“先生,到底什么事儿啊?”
江亭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小,轻而易举地就能裹住,“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云芷心里满是不屑。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回头还不是为了云珊弃她如敝履。
穿过走廊,远远地就听到谭其南病房里传来争吵。
“金芳凤,你疯了吧?其南是你儿子,你看你都对他做了什么?”谭宇斌气急败坏地怒吼。
“谭宇斌,说话讲证据,你这是血口喷人!”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谭鸿志在场,金芳凤怎么可能承认,“其南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开车撞他!?”
原来江亭之下午出去是找谭宇斌,云芷看向他。
江亭之伸手搂了搂她的肩头,“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云芷愣了一下,他说什么了,走到谭其南病房门口,她这才回过味来: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是以,借谭宇斌的手收拾金芳凤。
杀人诛心。
金芳凤最在意自己城里人的身份,而这一切都是谭宇斌给她带来的。
“儿子,你相信你妈啊,”金芳凤一把抱住谭其南,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妈那么爱你,那么那么地爱你,你就是我的命,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金芳凤真真的爱慕虚荣,但疼爱自己儿子也不假,就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大白天居然没认出谭其南的自行车。
肇事后,她躲回谭家,又害怕又兴奋,更是暗自祈祷云芷被撞死。
一死百了,谁也不会查到她头上。
结果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她儿子出了交通事故,金芳凤多问了两句,意识到是自己开车撞的谭其南。
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
却不觉得自责,心里满满的怨恨。
唐岚之前说得对,云芷就是一只不要脸的狐狸精,骚里骚气,到处勾搭男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谭其南快要喘不过气,已经开始翻白眼,“妈……要死啦……”
谭宇斌冲上去将人拉开,黑着脸继续训斥:“金芳凤,干嘛你?不把儿子弄死不甘心是吧?这天底下哪儿有你这样当妈的。”
“我这个妈当得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金芳凤尖声吼回去,“你就摸着自个儿良心说,自打俩孩子出生后,你管过他们一天吗?天天不着家,说自己多忙多忙,也没见着你忙出朵花来,怕是在外边养了狐狸精吧?!”
谭宇斌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下意识地往谭鸿志方向瞥了一眼,“信口开河,自己做错了事,还想赖到别人身上。”
谭鸿志对云老太太的心思,几十年如一日,谭宇斌在外面养情妇这事儿要是被他知道,肯定得把人赶出家门去。
谭宇斌太了解老爷子了,这才忍了金芳凤这么多年,也不敢跟人提离婚这茬儿。
今儿个终于给他逮到机会。
只是对方打死不承认有点恼火。
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云芷和江亭之,谭宇斌心中立马有了主意,几步上前先给人道歉赔不是,态度过于诚恳,谭鸿志开始动摇:难道事故真是金芳凤所为?
金芳凤注意到谭鸿志看她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跑去拉谭宇斌,“你这是做什么?又不是我开车撞的人。”
她始终坚信车子开那么快,云芷绝对不可能看到她。
“不信,你问她,有没有看到是谁开车撞的人?”金芳凤力争清白。
“小芷,别怕,不管看到什么,你只管说就是,伯父帮你做主。”谭宇斌才不在意云芷有没有看到,既然江亭之让他出面了结此事,小两口就一定会提前对好口径。
所以,云芷就是金芳凤开车撞人最有力的证据。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云芷。
云芷抿了抿唇,看向金芳凤,“我知道伯母不喜欢我。”
金芳凤当下一慌,忙否认:“别瞎说,我从来没说过不喜欢你的话。”
“伯母好像很紧张?”相对于金芳凤的慌张,云芷不要太淡定,一字一句地徐徐道来:“如果伯母什么都没做,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清者自清。”
“你……”金芳凤强作镇定,“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儿子出事躺医院里,本来就担心得要死,还被丈夫指认是自己干的事儿,换做是你,你心里不难过不慌张?骗鬼呢。”
云芷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鼻子,赞同地点头,“伯母说得对,虎毒不食子,她怎么可能开车撞自己儿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