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平时穿得太老气了,什么长衫长袍,那些都是中年男人才穿的衣服。”
江亭之将信将疑,但他嘴硬:“那是他们没有一张长我这样的脸”
陈管家一时竟无言以对。
“她究竟怎么想的?”江亭之自言自语,让别的女人进自己丈夫的卧房,就为了借他的手赶走唐岚?
“所以说太太聪明呢。”陈管家一脸赞赏,“老夫人果真没看错,太太配得上先生。”
“出去!”江亭之捡起沙发上的拖鞋扔过去。
第二天,江亭之病倒了,城里来了三个医生,一个接着一个地进去。
坐在对面房门口的云芷,一边吃着冰葡萄一边听着收音机,曾秀儿站在身后摇蒲扇。
“太太,昨晚上到底咋个了?”
云芷半阖着眼睛,纤细的手指随着收音机里播放的歌曲,有节奏地敲打着大腿,“唐小姐惹到先生了。”
曾秀儿恍然大悟,“难怪人没了。”
说完,一拍脑门,“不对,先生从来不会因为不打紧的人生气,而且还气得不轻,医生都来了。”
“不会吗?”云芷纳闷地喃喃道,“为啥又生我的气?”
曾秀儿暧昧地笑,“太太不一样。”
云芷想了想,“确实不一样。”
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气死江亭之给男主女主让路。
“太太,先生请您进去。”陈管家送医生出来,面色有些沉重。
三个白大褂一字排开站在云芷对面,不约而同地摇头,很惋惜的样子。
云芷看了看陈管家,又看了看三个医生,漂亮的小脸蛋没有表情,问:“人没了?”
陈管家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先生没事儿。”
云芷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端上一盘冰葡萄,婀娜多姿地扭进江亭之房间。
“老陈啊,改明儿个跟老夫人好好说说吧,”三个医生里面,张医生年纪最大,思想也最古板,“这姑娘太不让人省心了,先生迟早被她气死。”
陈管家礼貌地回道:“多谢张医生关心,老夫人对太太很满意。”这些人只看到表面,根本没看到先生的改变。
张医生叹气,“既然老夫人心意已决,不如我留下来照顾先生?”
“多谢张医生好意,不过先生已有安排。”陈管家拒绝。
“你是说那位要回来了?”张医生担心,“同住一起,合适吗?”
“先生自有考虑。”陈管家从不质疑江亭之的决定。
再说,沉在先生心里多年的心结,只有那个人才能结开,这一点,老夫人也知道,不然怎么会同意那位回国。
***
江亭之双眼紧闭,黑暗中,闻到淡淡的玫瑰花香,很轻的脚步声停在床前,他感觉得到对方的注视。
女人会不会帮他盖被子?
陈管家他们一离开,江亭之立马踢开被子装睡,等的就是这刻。
等了好半天,不见对方行动,江亭之略生气,眉头拧成川字。
这时,床垫微微下陷,江亭之又活过来了,女人还是紧张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
无尽遐想中,有东西滑进锁骨里,很小一块,冰冰凉凉,接着又是一块,整整齐齐码了一排,冻得江亭之浑身战栗。
寒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江亭之猛地睁开眼睛,一张笑眯眯带着三分俏皮七分狡黠的小脸近在咫尺,还有一只翘着兰花指捏着小冰块的纤纤玉手。
他是个病人,她不懂怜香惜玉就罢了,还往他锁骨里放冰块,想要冻死他吗?
江亭之眸子一沉,面色阴戾。
被当场抓包,云芷快速收手,歪着冲江亭之笑,天真又无辜,“先生的锁骨长得真好啊,都可以养金鱼了。”
一边夸奖一边若无其事地捡回江亭之锁骨里的冰块。
还是冷,江亭之自己拉过被子盖身上,气哼哼地翻了个身背对云芷。
“先生生气了?”云芷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