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这么晚还没休息?”
湖城和郾城可不一样,只有他们去的那条街才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其他的地方都已经安静的不得了了。
比如现在客栈里就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这一波人。
经过一天的休养已经可以自己下地活动的司峻在林真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就敏锐地闻到了一股不属于这个环境的甜香。
“你们这是去哪了?”好奇的看着他们衣冠楚楚的样子。
林真毫不在意的道:“我们去青楼了。”
司峻被她的回答惊得瞪大了眼睛,“你,你们,去青楼?”
见他这幅样子,林真故意调笑,“怎么我们就不能去青楼啦,上午不还说平等呢吗,看来你对平等的理解还不够通透,不止是身份地位不同的人需要平等,男女之间更需要平等。”
说完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无所谓的笑了笑就上了楼。
程星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坐下。
司峻被凳子挪动的声音惊醒,抬头见程星坐在对面,疑惑的看了过去。
“嘿,兄弟,看你的样子也不比我大多少吧。”程星把装了蜜饯的口袋递过去。
犹豫了一下后,试探的抓了一颗放进口中,微皱着眉头嚼了嚼,没有再吃第二口。
直到全部咽下之后才开口道:“十九。”
“才十九就成亲了!”程星瞪大了眼睛,“在我们那,十九还在上学呢,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结婚?是成亲吧,你们是哪里来的,大浏男子十五岁就可以成亲了,怎么会十九岁都没到法定年龄。”司峻心中生疑,“而且谁告诉你我成亲了。”
“没成亲?”程星凑过去看了看,见他表情确实只有疑惑,“之前你说梦话,见到真姐吊着那只手了吗,就是你梦中的成果。”
“我说梦话!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夫人啊,母亲什么的,没事,我懂,不就是婆媳矛盾嘛。”
司峻心中一紧,暗怪自己烧糊涂了,幸好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得无礼,我口中的夫人是一位长辈。”想到林姑娘一直吊着的手,想来是自己在梦中把她当做敌人,手上没有轻重的才伤了她,“那个,林姑娘的手,怎么样?”
程星撇撇嘴,现在知道愧疚了,早干嘛去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你好了她都好不了。”
这么一听司峻更愧疚了,眉心紧锁,暗自打算日后把报酬再多加几分补偿林姑娘。
程星留下就是特意为了告诉他林真手的事,既然说完了,就起身准备上楼了。
司峻想到什么连忙叫住他:“昨天你们也是准备去青楼的吗?”
“嗯。”
“那你们,去青楼,做什么?”这辈子都没去过青楼的司峻是在想不出来,两个姑娘带着个少年能去青楼做什么。
程星耸耸肩,“没什么就是听听歌,然后把我们老家比较不错的诗词送出去,让对方传唱。”
一听有不错的诗词,司峻就感兴趣了,“是什么诗啊,你念给我听听,你们老家是哪儿的啊。”
最后他还是惦记着那个法制和大浏不一样的地方呢,如果说是个有自己的律法的封闭部落,看他们的气度倒是不像。
程星一听要他念诗,脸色就是一绿,不过他这几天跟着走来走去,倒是背下来几首短一点的五言绝句。
“咳咳!听着哈,”程星往回走两步,站在对方身前不远处挺了挺胸膛,还没念范儿倒是先起来了。
“江雪·柳宗元,千山鸟飞绝……独钓寒江雪。(引用)”念完之后,立马松了肩膀。
扭头炫耀似的一抬下巴,“怎么样,我们老家的诗不错吧。”
半天没听见捧场声,这让每次送诗出去都被夸赞一番的他有些不太适应。
“怎么?你觉得这诗不好吗?”说着就给了他一个“没眼光没文化”的鄙视眼神。
司峻这才回过神来,眨眨眼睛,扶着桌子缓缓起身,看着程星严肃地问道:“你听没听过一首诗,叫《静夜思》?”
“静夜思?”程星听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你念一句,我看看能不能接上。”
司峻缓缓的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的竟然和程星刚刚那番傲娇的范儿挺像,“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程星眼睛一亮,立马抢答,“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原来这首诗叫静夜思啊,我会我会,这个我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