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是什么人啊,常年摆摊,年女老少不知道接待过多少,一见这姑娘的样子就知道她对墨阳有好感,借着假身份使劲的凑上去跟芳草套近乎,从村口到她家的一路上就把这姑娘的挖了个底朝天。
也通过聊天知道了,原来这姑娘是急着知道墨阳能不能打到猎物,这才等在村口。
当然人家不能这么说,人家说的是担心。
实际上想必这村长家也看上了墨阳,想考验一下他能力怎么样,要知道封建社会做猎户的那可是她们这个阶层能接触到的相当不错的条件了。
而且一个坐落在森林外围的村子里如果能有个身手不凡的猎户坐镇,不论是安全性还是跟其他村子抢资源上都会占不少的优势。
就这样,几句话的功夫,林真就笑容可掬的把村长一家的打算都猜透了。
借着芳草快走两步回家通报的功夫,林真凑到墨阳身边侧着脑袋小声取笑:“阳哥,你说她一家人若是知道你的年龄都可以做她爹了,脸色一定会很好看吧。”
都怪现代人吃好喝好保养好,就算墨阳常年训练风吹日晒的,看起来依然像是二十岁出头,只不过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
而古代靠天吃饭,自然活得更辛苦,据说有些年代,人均寿命也就三十岁,再加上结婚早,到了墨阳的这个年龄,基本上都有孙子了。
墨阳警告的瞪了她一眼,有这一路上的经历他就知道第一印象害死人,林真这丫头皮得很,满脑子鬼主意,下一秒能做出什么事来完全让人预料不到。
通过刚才从芳草口中打听到的消息得知,刘家沟一村的人都姓刘,世代居住在此。
而且因为位于森林边上,除了偶尔受到跑出去的猛兽的威胁外,生活的还算安逸。
所以在看到墨阳空着手出去,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提着只还没死的肥兔子回来之后,村长一家纷纷喜形于色,对林真这个假妹妹也是嘘寒问暖。
在得知林真还未成亲后,芳草的嫂子就更热情了,非要拉着她回房间重新梳头,说是在他们这只有成年男子和已婚女子,才会把头发全部拢上去一丝不漏的,像林真那样束着个简单的马尾,多是未加冠的男子发型。
刘嫂子把林真按在梳妆台前,赞叹的看着林真这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姑娘头发真好,一看就是好家庭的出身,可惜了怎么一点装饰都不带,未免太寡淡了。”
林真透过昏黄模糊的铜镜看着身后的刘嫂子,了然的微微一笑,她就说么,哪有什么热情好客,不过是些小聪明,以为看她年幼就好套话而已。
这她可就错了,若论年龄,身后这位看起来比她老上不止三岁的刘嫂子恐怕都不如她大。
小心翼翼的轻抚着林真这一头长发的刘嫂子想给她解开,却有些无从下手,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姑娘,怪小妇人孤陋寡闻,你这头发怎么散下来呀。”
林真也没多想,自己动手把皮筋撸了下来,顺手递了过去。
刘嫂子瞪大了眼睛接过发圈,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瞪大了眼睛看的稀奇,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天衣无缝,怎么一点线头都看不到就能围成一个环呢。
“这到底是怎么做的?”
她不敢随意乱动,只能试探的捏了捏,柔软,有弹性,半指粗细的黑色绳子绑在头发上竟然能把那么一头长发拢的整整齐齐,这也太神奇了。
刘嫂子惊叹的看着林真,看着黑色发圈时迫切期盼的神情让她看起来有点好笑。
看她这幅样子,林真脑袋里的那根弦好像被拨响了。
“刘嫂子,你们这里都是怎么梳头的啊?”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妆奁盒,看起来半新不旧的,盖子掀开,上面支着个巴掌大的铜镜,看起来倒是个老物件了。
刘嫂子收了收情绪,从妆奁的小抽屉里拿出一把木梳子,一下一下的帮着林真把头发梳通顺,仔细的在额前挑出几缕碎发作为刘海,一边梳一边帮林真解释。
“小妇不知道到你是从哪里来的,想来是和浏国不一样的习俗,不过入乡随俗,我们这里的未婚女子都是习惯留点刘海装饰的。“
林真眼看着刘嫂子一双手如穿花拂柳般眨眼的功夫就把她的一头长发在头顶束了起来,还因为发量多,不好都堆在头顶,还平分成了两把,在鬓边分别垂挂成两个自然地环,又特意把两边留好的一小绺长发从换环中穿出,这样一来发环还不会因为摩擦而凌乱,整个发型看起来即俏皮又温婉。
更难得的是她这一身现代的衣着和这简约古典的垂挂髻配起来竟然丝毫不显得违和。
刘嫂子依依不舍的把发圈又还给了林真,“姑娘的这东西小妇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用,就擅自用几条不值钱的丝绳捆扎的头发。”
林真看她眼睛都快黏在一个批发价一毛钱都不到的发圈上,略一思索,伸手接了过来,用五指撑开,给她演示了一下怎么用。
女子对这些能用在头发上的东西好像天性就感兴趣,刘嫂子激动的看着还不足手腕粗细的发圈竟然被撑得那么大,收回来也不会变形,脑海中瞬间就知道这东西应该怎么用了。
“这真是个好东西啊!姑娘我给你重新梳一下头发吧,用这个应该能更方便的。”刘嫂子眼睛亮晶晶的劈手抢过,不等林真拒绝,两三下就把刚梳好的发髻给拆了。
林真恨不得回去拿个玻璃镜子来照着学,铜镜模糊,根本看不出来刘嫂子的细致动作是怎么做的。
垂挂髻是把整把头发先一起束在头顶再均分两份的,而古代的丝绳摩擦力不够,很容易散掉,所以这一步换成有弹性的发圈简直不能更合适了。
林真捡起刘嫂子丢在桌子上的丝绳在手中摩挲,眼中闪过思索。
她已经找到什么适合来捞这第一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