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准备去广陵落脚,您随时可以过去。”林真最后一次邀请郑老师。
郑燕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挥了挥手。
“上路吧,天色不早了,而且我也要上课了。”
院门外孩子们已经拿着东西等好了,林真甚至还看到几个昨天在村口被追着骂的调皮鬼,今天都早早地就来了。
“郑先生,您不会走吧?”一个孩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他人也都带着期待又不舍的眼神看着郑燕。
那个叫小树的孩子站在角落里,眼睛里满是恳求。
郑燕笑着摇了摇头,“孩子们,时间到了,要上课了。”
孩子们欣喜若狂的争先恐后的挤了进去,各自搬着自己的小凳,在固定的位置坐好。
林真一直站在院门外看着,郑老师给孩子们每人手里分了一支铅笔和本子,教他们学写字,所有的孩子都腰背挺直,求学若渴的认真读着三字经。
一路上她都很沉默,看着早上那一幕,她似乎能理解为什么郑老师会选择留下了。
*
数日后,一路追上来的程茵和陈书从同样在这个小村落脚,故事的走向惊人的相似。
三位同样是教育岗位的人恨不得秉烛夜谈,陈书从是中文系的教授,郑燕在教学上和他有更多的共同语言,陈书从教龄比她短,也有很多关于怎么教学生方面的经验想要请教。
程茵是社会学教授,对民俗民情和学生心理学的研究非比寻常,这三人碰在一起简直是停都停不下来。直接把程茵和陈书从的行程拖慢了三天,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而另一头,林真他们却遇到了麻烦。
那是跟郑燕告别的第三天,在经过一个叫仇黄沟的地方时出了状况。
“别废话!把女人和油币都交出来!”
看着身前和身后围堵的人,林真其实早就在想,他们会不会遇到劫匪,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只不过对方的人并没有说那句经典台词。
林真下了车之后先扫视了一下对方的人数,表面上只有二十多人,是他们的双倍,就不知道暗地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在埋伏。
李峻刚想拦着她,没想到人已经翻身下车了,丝毫不受吊着一条手臂的拖累。
没办法,只好也紧跟着下了马车,见林真想也不想的直接走到墨阳的身边,站在队伍的正前方,气的他直咬牙。
一个姑娘家,不知道躲在大家后面吗!都受伤了还往前冲!
李峻带着腹诽只好也跟着跑到他们身边。
“阳哥,怎么办?”说不心慌是假的,生长在和平年代哪里见过这个啊,虽然平时也练了格斗,但是她却从没想过,真有和人短兵相接这一天啊。
墨阳接过刘楠递过来的背包,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找掩体躲起来。
刘楠也知道自己身手跟他们都比不了,为了不拖后腿,躲起来才是最好的方法。
关键时刻还虐狗,林真站在一旁看得直牙酸。
对面的匪徒见这一队人竟然不理他们,顿时怒不可遏,领头的骑着马向前一步,一条刀疤断了半截眉毛的脸色无比难看。
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色,后者冲着他们又喊了一句。
他们现在正好出于一个峡谷,两边都是角度极为陡峭的山崖,入口和出口都非常狭窄,把中间包成一个沟状的地势。
墨阳带着所有的人背靠着一边的坡,以免腹背受敌,一边咨询旁边的游旷。
“墨公子,这里叫做仇黄沟,是去广陵的必经之地,没听说过有山匪啊。”虽然对面的人比他们多两倍,游旷也丝毫不虚,招呼所有人都把武器亮出来一致对外。
其他的护卫也都是丝毫不惧,有的甚至把汗巾拿出来缠在手上防止出汗太多武器脱手。
一边听着,墨阳也没闲着,从包里把国家给他们准备的武器拿出来给除了他之外的三人装备上。
何骠见对面的人还没反应,面上的疤随着怒气的上涌好像都有些泛红了,显得人形如恶鬼,越发骇人。
“前进,再给我喊!”
站在他身边的人估计是嗓门大,专门用来放狠话的,得令之后又吼了一遍。
林真没受伤的那只手里攥着一把像是袖箭的东西,听他说把女人留下,就心头火起,今天他们是人多,而且还有把握全身而退,若是别的队伍被劫了,里面的女人岂不是全都要糟了这些人的祸害。
越想越来气,也是给自己壮胆,转身回了马车取出了一物。
刘楠站在马车后面,看林真拿着那东西,眼睛都瞪得滴流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