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有挤进去的干脆三五一群的围住已经手快买到报纸的好友,“快打开看看,今天有什么新鲜事。”
抢到报纸的也不在意这些人蹭看的行为,得意的在面前展开。
“第一版是中州诗集,今天发的是用修先生的作品啊!“这一波学子凑在一起摇头晃脑的念着诗,逐渐融入到意境中,都有些陶醉了。
旁边还有一波人对诗词没有兴趣的则对第二版的内容陷入了讨论中,“春风楼弈棋行首小小姑娘梳拢在即,著名画家**大宴好友广而告之。”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从内圈走出来,有的甚至一出来就迫不及待的捧着浏览了起来。
裴启站在门口看着面前的景象,震惊中又不免欣慰,“简简单单一页纸,只卖两枚油币,却能兴起如此大规模的讨论,研究此物的人真是了不起啊。”
此时宫里有人也拿到了这份最近的报纸。
经过上次隔日的重新选品,数日后司峻终于收到了从中州百货采购的冰凉贴。
衣袖下的手臂上各贴了一张,舒服的靠在水榭的美人靠上,吹着凉风心头的烦闷终于消了下去。
翻着翰林院献上来的报纸,看着上面的中州诗集板块陷入沉思。
这些日子他一直等着太后出门,往常杨楣很少在宫里待太长时间,大部分时候顶替她身份在宫里的是李夫人,而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探查出来杨楣在的时候李夫人究竟人在何处。
可这次不知道是何原因,太后在宫里待了快两个月都没动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严重怀疑,南迁的时候李夫人遇险受了严重的伤势,这才导致了她没有替身可以打掩护。
带着这种焦灼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年终。
宫宴时看着下方推杯换盏的人群,司峻面容愈发凝重严肃,可惜距离太远,除了近身的人之外没人看到这一幕。
杨楣眼角一瞟,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后继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若无其事的看着歌舞。
宫内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冰冷如霜,而宫外则是实打实的热闹了。
林真一行人趁着还没跨年,全部出动上街闲逛。
程茵突然在街边看好了一个发簪结,丝线在灯光下像水一样流动,美极了,忙叫身旁的刘楠帮着参谋,“小刘,你看这个结打得漂亮吗?”
看了看那个青色的丝结,又扭头看了看已经满头花白的程茵,“程教授,是你用?”
“当然不是我用啊,”程茵失笑,“是给我女儿的,她很快就要过生日了,我想送给她做礼物。”
相处了几个月,他们都知道程茵有个上高中的女儿,若是给十几岁花样年华的女孩子带,倒是正好合适。
“好看啊,不过这个要把头发盘起来才能用的。”
程茵拿着在刘楠头上比了比,笑的满脸慈爱,“没事,她啊,可喜欢传统文化了,还说等上大学了时间不那么紧张日常都要穿汉服呢。”
“那敢情好啊,”林真见后面人没跟上,一扭头才发现两人在选东西,视线在摊子上扫了一眼,突然瞄到一个挂着流苏的禁步,顺手拿了起来,“程教授,这个也不错,算是我送给你女儿的生日礼物。”
最后刘楠也给凑了一个香囊,三人准备的东西将会在合适的时间被林真送回去。
墨阳吊在末尾,见前面的人走远了,这才把脚步停在刚才那个摊子旁,选了一个款式很可爱的玉佩小心的装进一个荷包里收了起来。
那玉佩是三个羊的造型,寓意三阳开泰,可那羊却雕琢的非常萌,鼻子眼睛都圆圆的,两只角也做成像个旋涡一样的圈圈,三只脚对脚的聚在一起,看着就是女孩子会喜欢的类型。
大浏的生肖和中州是一样的,过了今日明年就是羊年了,刘楠属羊。
这些日子他们虽然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实际上却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没有多少时间相处。
两人间好像一直有种默契在,只不过谁也没有挑破窗户纸。
这边三位女士快步追上前方的陈书从和程星二人的时候,程星正在抓着一把糖,给几个跳格子玩的小孩挨个分,陈书从站在一旁满脸慈祥又怀念的看着。
三人走到不远处,就没有在上前打扰,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在这个全家团圆的日子,一定是想家人了,据说他还有个正在上幼儿园的儿子。
林真幽幽的叹了口气,无数次腹诽那个不知名的存在太任性,今天不知道全国各地有多少中州同胞在思念着家人啊。
年前的时候郾城那边传来消息,有三位同胞先后找了过去,不过好像都有自己的想法,转头又走了,并没有接受国家的帮助,也没说去了哪里。
她想可能人各有所好吧,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受到官方的束缚,渴望自由想独立发展自己的一番事业也是有可能的。
比如,同样隐藏在广陵城的另一位同胞。
六人在街上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一间餐馆门口。
原本他们是准备来着吃年夜饭的,结果见里面竟然宾客络绎不绝,打眼看去连个空桌都没有了。
两个从店里出来的人边走边聊,正好从一行人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