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境泽记性极佳，确定对方是女生之后，眉头疏朗开了，沉默了几秒种后，又道：“你们约去干嘛？”
沈从心对着梳妆镜搭配耳饰，扭了扭肩膀，嗓音轻快地道：“去K歌啊。”
又停顿了几秒。
陆境泽：“现在有点晚了……”
一直被问来问去的沈从心微微有点烦了，倏地转头平静地看着他。
“……”
陆境泽识相地闭嘴了。
沈从心去衣帽间换衣服，他就坐在外面等，然后陪她一起下楼，出门。
“那你几点回来？”
在她甩上车门前，陆境泽嗓音弱弱地问道。
沈从心握着方向盘叹了口气，“我跟林白好久没见了，姐妹聚会怎么能确定约会多长时间呢，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你回家自己玩去吧，好吗陆总？”
“但是我还有句话要跟你说。”
沈从心不明所以：“那你快说呀。”
陆境泽慢吞吞地摇了摇头，“我要在床上说。”
“……”
“？？？”
沈从心被他突如其来的骚话震住了，潋滟的桃花眼瞪得溜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那个意思。”
陆境泽缓慢地反应过来自己的表达有歧义，细长的漆黑眼眸也微微睁大，欲言又止了半天，一张清隽冷淡的脸第一次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
他嘴笨，憋了半晌，最后自暴自弃般启唇，“算了，我还是现在说吧。”
沈从心吞了吞口水，不理解到底是什么话需要他做这么长时间心理建设，难道是问她借钱？
不应当，因为她只是一只小穷逼。
陆境泽眼尾微微泛红，敛眸垂眼，鸦羽似的长睫轻轻覆下，泪痣若隐若现，削薄的唇动了动，用低沉又微弱的嗓音羞赧道：
“儿童节快乐，我想送你个儿童……”
沈从心：“………………”
她极力忍住一脚油门踩下去逃离案发现场的冲动，一脸懵逼地微微张着嘴巴抬眸望着罪魁祸首，关键话是他自己主动说的，他还摆出一副被逼自毁清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陆境泽有点被她的反应打击到了，眼神幽幽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想报警？”
“……没。”
这根本不像是他的风格，沈从心缓过神儿来，又忍不住有点想笑，“谁教你的？”
陆境泽干巴巴地眨了下眼，“很明显么？”
沈从心嗯了一声，配合着郑重地点头。
陆境泽：“……”
扑面而来的羞耻使他头也不回地牵着狗走了。
*
本以为遭逢重大打击的林白会精神萎靡不振，然而沈从心一进包厢，就听到她忘乎所以地引吭高歌，一脸地亢奋。
“……早知道你不需要我安慰，我就不出来了。”
她家隔壁小智障绞尽脑汁订了个莫生气蛋糕哄她开心，虽然一瞬间的效果让她心里更堵，但考虑到不能对他要求太高，还是勉强喜欢一下这个礼物好了。
沈从心驱车来的路上，脑海里都是陆境泽萧瑟离开的背影，感觉浑身写满了弱小，可怜，无助。
他大概已经很努力了。
林白一手握着麦克风，伸长一条手臂屈起来勾住她脖颈，“还是不是姐妹了！”
沈从心侧眸，她漂亮的很有辨识度的脸贴近，妆容精致，吹了发型，仔细看似乎连睫毛都烫过了，大晚上的有点反常。
“你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林白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豪迈道：“你也太了解我了吧！你姐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要跟你分享我的人生头等大喜事！”
沈从心放下包，顺势坐在沙发上，“你要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