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们被发现了?”
“老大叫我们过去。”
“要不要装作不知道?”
明熠无奈地捏了捏额角,缓缓开口:“老大出门的时候就发现我们了,你们以为老大是什么人?”
在花都,就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眼睛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眼睛耳朵。
其他人:“……”
说的是。
他们从树后起来,朝夜惊澜走去。
“老大……”
夜惊澜朝地上摆放的新鲜摘下的菜一指:“带回去。”
于是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一人一手一捧菜和瓜果。经过养殖场,夜惊澜叫他们进去抓了两只鸡,拿了一篮子刚下的鲜鸡蛋,去屠宰间割了几斤瘦肉和骨头,又去生产间拿了必要的调料和香料……
一大早满载而归。
即使再迟钝他们也意识到老大想做什么。想到那许多年没有尝试过的手艺,吃过的人都有些激动。
老大这是要重新出山了啊!
唯一一个后来才加入的夏开心两眼懵逼:“你们怎么这么激动?还有老大带这么多东西回去干什么?”
“回去你就知道了。”其他人神神秘秘不告诉她。
夏开心被吊得心里痒痒的。
回到住处,因为得了首肯,他们终于敢光明正大地走进老大的房子了。
夜惊澜出门时没关门,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乒乒乓乓仿佛砸锅卖铁要拆屋的声响。
众人皆是一愣,就看到向来波澜不惊的老大把手里的东西往旁边人怀里一塞,率先跑了进去。
厨房里,锅碗瓢盆掉了一地。褚栖满脸不正常红晕地呆呆站在水池边。
听到脚步声,她反应稍显迟钝地回头,看到急切跑进来的夜惊澜,她呆愣地看着他,声音有些干哑地解释:“我想找药,橱柜太高了,就把东西都弄倒了……”
夜惊澜看到她没有受伤,提起的心放了一半,避开地上的碗盆,走进去,抬起手又放下,撇开脸说:“你先出去,我来拿。”
褚栖今早一觉醒来浑身无力,一摸额头发现自己发烧了,身体忽冷忽热的,脑袋烧得难受,没有办法,就起身下楼。
她在房子里找不到人,喊夜惊澜也没人应,就只能自己进厨房找药,厨房的橱柜很高,她要垫脚才能勉强打开,结果因为没力,不小心就把橱柜里的东西全部弄倒了。
她现在脑子还烧得厉害,混沌不清,加上身子难受,不知触动哪根神经,看到夜惊澜的时候她心底飘起一丝委屈。
听到他这样对自己说话,那点委屈不禁放大,她烧红着脸,眼眶又红又湿:“干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故意要生病发烧,故意要在你不在的时候打翻你家厨具。”
她会发烧还不是拜他所赐,因为生他气才会脑子一糊涂想到坐在院子里过夜,又恰巧遇见晚上打雷下雨。
夜惊澜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末了镇定下来,伸手摸了一下她红烫的脸颊,声音的僵硬缓和了一些:“没有怪你,这里乱,你先出去,我来收拾。”
褚栖呆呆地没反应,夜惊澜已经蹲下捡东西,看到她还没走,无奈地拉着她走出去,把人送到门口:“就站这,别乱动。”
褚栖反射弧拉了好长才嫌弃地说:“你手好凉。”
夜惊澜把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闻言把手放在额头上试了下温度,然后肯定地说:“没有,是你脸烫。”
褚栖固执地说:“就是你手凉。”
夜惊澜捡了一些,发现东西有些多,就直接操控藤蔓来收拾,看到她蹲在门口,面颊绯红,唇干得起皮,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
她以这副模样清醒的时候不常见,夜惊澜就没再跟她争下去,说:“是,我手凉。”
褚栖许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认输了,迷茫了一下,多少有些无理取闹地指责:“你干嘛承认那么快,又不是你的错。”
夜惊澜:“……”
这样反复无常他还真没遇见过。
“不是自己的错瞎承认什么,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我说让你做自己,你做到了吗?”
褚栖继续皱着眉教训他。
她脑子烧得不轻,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暴露了什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夜惊澜身子僵了僵,黯然无光的眼眸深处乏起一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