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买的多,还不如自己去府城买。”有人对此表示了些许不满和不赞同。
“是啊,如果买米买面的话,那还不如咱们自己府城买。”有人跟着附和。
在孙福喜遭受众人质疑时,张云娘第一时间就想护犊子告诉那些人嫌贵自己去买。
孙福喜冲她笑了笑,朝她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和众人解释:“大家不要忘了,我们只是代买,并不是承包大家伙所有买东西的活。你们只有在不方便进府城,或者自己去府城不划算时再来找我们。”又道,“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给大家伙提供方便的同时赚点辛苦跑腿费,如果大家自己能去府城,最好自己去,还能挑挑拣拣不是?”
她确实没有想借此发家致富。只是想要靠这一个点子能给家里再增加一点收入。不过这也给她提了个醒,如果涉及质量问题那种代购,能不接尽量不接。
“那我们想要让你们帮忙买粮食怎么办?”有人问,“能不能便宜一点收那个代买的费啊!”有的人家手里有了些余钱,就想买些粮食还有肉之类改善下伙食,毕竟孙家也不是慈善组织,顿顿给大家伙都吃好的。
这里离府城实在是太远了,他们又没有马车,到目前为止,客栈里真正去过府城的人寥寥无几。
“这个肯定可以便宜,不过需要现议价,等你们真有需要帮忙买时,咱们再合计。”
“好,”那人点头,“我听明白了。”
孙福喜也朝那人点了下头后,冲着众人说:“这个也只是我们家初步的打算,运行过程中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是你们觉得价格不合理时,咱们再商议。不过原则上先按照这个来执行。”
“行,我们我们明白了。”
“那大家不要耽误时间,赶快回去干活吧。”
“好,我们就先回去干活了。”
在众人走后,看着还剩下一大堆的东西,张云娘皱着眉头问孙福喜:“剩下这么多东西,怎么办啊?”在她知道孙福喜买这些东西花了二十来两银子后,真的是心疼坏了。见没有卖掉多少,更加心疼了。
“娘,”孙福喜安慰道,“这些东西不用着急卖掉,等大家伙有需要时还会找咱们来买。”
她这也是第一次做,难免掌握不好市场需求。不过只要是有用的,那早晚都有一天能卖掉。
接着又低声说:“我这不是有储物袋吗?哪怕放的时间长了也不怕坏掉,所以咱们肯定不会吃亏。”
“但愿吧。”张云娘还是不太看好这件事。
孙福喜却在想等客栈门脸盖好,得在一楼选一个对外的房间开一家小卖铺,到时候这些东西非但不够用,还得再买一些。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等到小卖铺开张,随着来这里开荒和居住的人越来越多,她手中的货就补了又补。
年前,孙万贵带着人将公共浴室搭建完成。这些公共浴室对所有客栈住的人开放。
在浴桶使用问题上,孙福喜提出了不同意见。
“爹,让各家自己准备浴桶,没有浴桶的,让他们自己用自己的盆。”
“就放一个浴桶让大家伙用呗?”他们家一直是孙福喜和张云娘用一个,他们爷四个用一个,这也是孙福喜坚持的结果。
“不行!”孙福喜仍旧坚决反对,“大家伙这大半年都没有好好洗过澡,有的人身上还有虱子什么的,如果大家共用一个浴桶,很容易把这些传到别人身上。”其实她更怕的是别的传染疾病。
想到这个,孙福喜又看向纪兴泽,“表哥,你把配好的灭虱子水准备一些,让大家伙能灭虱的尽量灭虱。再准备一些石灰之类消毒能用到的。”她反复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替代“消毒”二字,最后还是用了这个词。
好在纪兴泽理解了她的意思,真就帮他们准备好了这些。
由于大家伙都想洗澡,而且都想排在前面洗澡。孙福喜不得不再次出主意,让各家派人抽签决定洗澡顺序。
怕有的人洗澡洗很久,别人轮不上,没有办法,又每家限制在一个时辰。人口少的,算作联合家庭,他们在洗澡准备热水上也能互助。
这项工程大大超出了孙福喜一开始的想象,不但需要通宵进行,就连除夕这天还有人没有排上。没有办法,只能往年后排。
到了除夕这天,为了增加过年气氛,客栈内外到处张灯结彩。孙家招呼一众帮忙包饺子,这是他们为大家伙准备的年夜饭。为此,孙福喜和纪兴泽买了好几十斤的肉,真的是诚意满满。
过去的这一年对于他们这群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的人来说,是灾难的一年,是失去的一年,也是最为艰难的一年。
好在,恒山郡收留了他们,让他们在这里安了家,有了新的希望。这一餐大家吃的十分热闹,但是一提起这一年的种种,也难免情不自禁落泪,甚至有人为了失去的亲人和家园嚎啕大哭,还有的人为劫后余生留下激动的泪水。
虽然大过年哭哭啼啼不吉利,这泪水似乎也有些延迟,可是没有人去指责那些哭的人,憋了如此久,总得给人一个释放的机会,而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就如同这个缺口,一经被打开,就很难被合上。
这是他们这些逃荒之人聚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值得大家永远记住的一个年。
在其余人陆陆续续离开客栈大院回到自己房中,孙陈两家还纪兴泽的人重新聚在一处。比起其他人,他们三家算是幸运的,最起码都齐齐整整到了恒山郡。
纪兴泽买了几坛酒,尽管他年纪小,还是陪着孙万贵和陈猎户等人痛痛快快喝了一场。
这个除夕就是在大大小小几个男人宿醉,和张云娘、安氏、陈秀芝,还有孙福喜等人忙忙碌碌中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十分感谢!
第69章 再次拜会同知府
过了年, 孙万贵没有着急让众人干活,忙活了这么久,怎么着也得让大家伙好好歇一歇。
孙家几人却没闲着, 都在帮孙万贵做首饰盒。终于在大年初六,孙万贵做出来六个比较满意的成品。
今年是纪兴泽和瞿夫人认亲的第一年, 早在大年初一他就和孙福喜给瞿同知一家拜过年, 纪兴泽画的五行八卦图也早在年前送了过去。
初七这天一大早,纪兴泽还是和孙福喜一起去瞿家送首饰盒, 没想到瞿夫人却给了他们一个巨大的惊喜。
“你们今天来的也太赶巧了。”见到二人, 瞿夫人相当高兴, 嘴都有些合不拢。
“表姑,有什么喜事吗?”纪兴泽问。
“不是我的喜事,是你的。”
“侄儿的?”纪兴泽想了想, “不会是侄儿让表姑父帮忙找的人找到了吧?”
“这个当然, 不过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难道是侄儿身份一事已经被确定?”纪兴泽又连忙否定, “不会的,还不到两个月, 又赶上年底, 不会那么快。”
“谁说不会发?”瞿夫人笑了笑, “只不过还得再等一两个月咱们才能收到皇上下的圣旨而已。”
随后解释:“正是因为赶上年底, 各地官员要向皇上进献年节礼, 还要跟朝廷一些官员家走动,所以各家都会派家里最得力的人进京。也是赶巧了,咱们家派去的人提前打探到你皇族的身份已经皇室宗族确定, 还说皇上已经让皇室宗族给你拟一个爵位, 不过是什么爵位得等圣旨颁下后才能知道。”
这可是个天大是好消息,纪兴泽听后立马起身朝瞿夫人道谢。“表姑和表姑父没少为侄儿的事操心, 侄儿先行谢过。”言罢,朝着瞿夫人深深鞠了一躬。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说句不好听的,这世上除了你表弟,就你跟我的骨血最亲,我不帮你还能帮谁?”意思是瞿同知都要排在后面。
这话纪兴泽不太好接,不过也知道自己这位姑母对他是真心照拂。随即转移话题问起:“表姑,刚刚听您说侄儿要找的人找到了?他们现在在哪儿?”
“齐知府已经派人往回押送了,也就这两天就能回府城。”
“那他们什么时候能跟着侄儿办事?”
“齐知府那边也已经知道你皇族身份被认定一事,你表姑父说齐知府打算卖你一个人情,将人押回来后就送你那。”
“那可太好了,侄儿这面正缺人呢。那表弟念书的事定下没?”纪兴泽又问。
“定下了,就按照你之前的提议,让玉轩过了年先去文山书院念书。等薛状元回来之后,时不时给他还有齐知府家的三位公子指点一二。这不,你表姑父今天就带着他去拜会文山书院的山长了。”
纪兴泽在这之后又问起宅子一事,他和孙福喜也好提前设计改建的图纸。
“别提了,”瞿夫人摆了摆手,“人家不肯卖。”又道,“如果是我可能也舍不得卖,毕竟一家老小住了很多年。”
“侄儿回去也有想过,如果那家不卖宅子,您可以跟他们商量只买东边一角。”
“只买东边一角?那能省不少银子,还能省下不少工程吧?可万一他们还不肯卖呢?”
“你让他们找个风水师给瞧瞧。既然这个宅子缺一角,那么他们的宅子肯定就多出一角,也可以说是其余三角都有缺损。”
“意思是他们宅子的风水比这里还差?”
“呃……怎么说呢?多出一角问题不算太大,但是他们家这些年肯定也会有一些不太顺的事情。”
“好,我就按你说的跟他们商量看看。”
他们姑侄两个聊完这些,孙福喜更加关心的是瞿夫人对那六个首饰盒是否满意?得到肯定答复后,孙福喜暗暗松了口气,主要是孙万贵怕浪费了那么好的木料。
聊到首饰盒,瞿夫人晃了晃手腕上戴着的养神木珠串,道:“自打我佩戴了这串珠子后,睡觉特别的香。”又问,“你们手上还有没有多余的?我想给玉轩也弄一串。”
“这个表姑十分抱歉,当初我爹也只寻到了一小块养神木,就连我们家每人也只有一颗珠子而已。”说着话,孙福喜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养神木珠子拿给瞿夫人,“要不,把我这颗珠子给玉轩表哥先戴着?”
“不行!”没待瞿夫人回答,纪兴泽一把扯下他脖子上的珠子,“让玉轩表弟戴我的。”
看到纪兴泽难得失态,瞿夫人没有接他抢在孙福喜之前递上的珠子。她看了看纪兴泽,又看了看孙福喜,笑了笑,“你们两个一人只有一颗养神木珠子,我可是足足有一串。等过后我将这串珠子拆了可是有足足十二颗。”只不过每一颗珠子都比孙福喜和纪兴泽脖子上挂的珠子小很多。
纪兴泽又试图将自己的珠子送给瞿夫人,瞿夫人坚决不要。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还是如同前两次,瞿夫人依旧留下二人吃饭。在他们两个临走前,瞿夫人送给两人好几身新衣,尤其是纪兴泽的新衣,一看衣料就不凡。
“表姑这是……”纪兴泽犹豫着要不要收。
“你的身份马上就会不同,总不能一直穿着这么寒酸吧?你听表姑的,回去后该穿就穿。对了,”瞿夫人又道,“你不是有一群手下吗?该让他们干活就让他们干活,该让他们充门面也得充才行。你今后身边得带着小厮,跑个腿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