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戒指被推到无名指的第二个指节时,颜与突然像触电似的,猛地抽出手,“你干嘛?!”
颜与怀疑他脑子被门挤了,她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居然还给她戴那枚黄管家送的戒指。
池钺感觉到她生气了,却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一脸茫然的说:“给你戴戒指啊。”
颜与听到他这副无辜的语气,气得想用高跟鞋踹他,“戴那个!”
池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自己手里那枚小的可怜的钻戒,“这个太小了,等将来我给……唔。”
他话还没说完,颜与忽然伸出双手攀住他的肩膀,微微踮起脚尖,吻住他的薄唇,把他没说完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少顷,颜与抬起的鞋跟重新踩回地毯上,她放开池钺的肩膀,再一次把右手递到他面前,“这次,你要是再选错,我就用我今天穿的这双高跟鞋,打爆你的狗头!”
池钺定定地看着她,半晌,郑重其事地握住她的手,把那枚被他攥得发烫的钻戒戴到她的无名指上,然后低下头,吻了一下戴着戒指的手指。
等他抬起头后,颜与把手抽了回来,将手指竖起来,仔细打量那枚钻戒。
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嗯,跟我今天的指甲油还蛮配的。”
欣赏完自己白皙无瑕的手指,以及点缀其间的钻戒,颜与把手背到身后,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池钺说:“明天我带你去买戒指,样式你自己挑,价格嘛…和你这个差不多。你觉得怎么样?”
池钺眼前一亮:“你婚戒吗?”
颜与白了他一眼:“是订婚戒指!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今后你要是敢和那个女的眉来眼去,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顿了顿,她又不放心的补了一句:“男人也不行!”
妈的,池钺长得实在是太引诱人犯罪了,在这个看脸的社会,找一个长得这么帅的男朋友,她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池钺听了她霸道的话,忍俊不禁地勾起嘴角。
颜与美眸一横,凶巴巴的说:“笑什么笑!给我严肃点。”
池钺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勉强压下心头的笑意,向前一小步,伸出双手将她拥入怀中,“亲爱的老婆大人,生日快乐。”
说完,他低下头,深情的吻住颜与娇艳欲滴的红唇。
第95章 番外二 一口把你吃掉
颜与不顾家人的反对,报考了容大的生物制药专业,学校和池钺、颜铭就读的庆大仅隔着一条街。
录取通知书送到家里的那天,爷爷发了一通火,说她和苏童恣意妄为,特别是她这个当姐姐的,没有起到一点带头作用。
颜与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苏童之前跟她说的是想学数学和哲学,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她居然在最后一天修改志愿,填报了容大的机械工程。
如今木已成舟,爷爷舍不得骂苏童,就把火气全撒到她身上。
颜与现在终于理解颜铭小时候的心酸和坎坷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跟苏童换换,让她来当这个姐姐。
老爷子骂完她们俩,似乎是还没出气,又打电话把颜济成骂了一顿。
走出书房的那一刻,颜与心力憔悴,别人家的孩子考上重点大学,家里人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庆祝,只有她们家,画风如此清奇。
“不好意思,连累你被爷爷骂了。”
颜与看着苏童手里的录取通知书,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说要学数学和哲学吗?”
这两个专业和机械工程之间的差距,应该比太平洋和喜羊羊之间的差距都大吧?她是怎么想到报这个专业的?
“我的分数去不了容大数学系,所以就随便选了一个。”苏童轻飘飘的解释道,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颜与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讪讪地扯了扯嘴角说道:“……确实是蛮随便的。”
就是稍微有一点离谱。
“颜与,你明天有空吗?”
“明天?有啊。”颜与问:“怎么了?”
“明天我想去看看妈妈,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
夏日的墓园不似秋冬那般萧索,在一个个被太阳晒得发白的墓碑之间,零星点缀着几抹生机盎然的绿意。
颜与捧着一束康乃馨,呼哧呼哧地沿着山势拾阶而上,苏童穿着一条蓝白格的长裙走在她的前面,怀里抱着一束沈婉生前最爱的香水百合。
到了母亲的长眠之地,苏童将花交给颜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湿抹布,仔细又小心的擦拭面前的墓碑。
常年的风吹日晒,让墓碑上的照片也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却依稀可以辨认出沈婉年轻时的清秀婉丽。
拭去墓碑上的泥土和尘埃,将两束花放放于墓碑前,姐妹俩肩并肩站正,向沉睡于此的母亲鞠了三躬。
苏童同妈妈说了很多话,颜与在一旁看着,听着,心里一阵惋惜。
如果沈婉还活着……
那该多好。
轮到她时,向来巧舌如簧的颜与竟罕见的词穷了。
她踌躇半晌,终于组织好语言,“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你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为我们操心。”
*
几乎在同一天,容城的各大高校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学军训。
在军训前,颜与三令五申,不允许家里人,尤其是池钺去学校看她。
池钺问她为什么。
颜与回了他三个字:
会变丑。
不管用多好、多贵的防晒霜,都防不住军训期间的灼灼日光,最可怕的是每天会出很多汗,既狼狈又显得邋遢,实在是不利于她的形象管理。
池钺说他不是一个肤浅的人,还说她不管在什么时候,在他心里都是最漂亮的。
颜与深知一个道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所以,她斩钉截铁的驳回了池钺的探望申请。
为了不让对方担心,她干脆连电话都不给他打,以免自己在电话里抱怨军训期间的艰苦生活。
即便如此,池钺还是来了。
此事,正好是休息时间,颜与毫无形象的坐在球场上大口大口的饮水,忽然听见身边几个聊天的女生“哇”了一声。
“那个学长长得好帅啊!他是哪个院的?不会是咱们生科院的吧?”
颜与出于好奇,往她们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坐在地上转了个身,然后把放在怀里的帽子一把扣在头上,咽下那口险些被喷出去的矿泉水,拧好瓶盖,低着头在心里碎碎念。
池钺过来做什么?
她不是跟他说了,让他不要过来嘛。
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呢。
没过多久,教官吹哨子喊集合,同学们不情不愿的的站起来,边拍打裤子上的灰,边懒懒散散的向教官靠拢。
颜与混在人群中,往池钺刚才站的地方偷偷看去,本以为他找不到人已经走了,没成想,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直白且浓烈的目光,吓得她赶紧低下头,加快脚步融入正在列队的同学。
列队完,继续走正步。
本来在之前的训练中一直表现良好的她,因为池钺的出现,频频失误,最尴尬的一幕是教官发令向右转,她稀里糊涂的转向左边,成了全场最亮的崽,尽管她很快就纠正了错误,依然引发了一片笑声。
中午,教官宣布解散后,同学们像潮水般涌向出口,颜与是最后一个离开走出训练场的。
她站在被铁网围起来的篮球场门口,看着不请自来的池钺,闷闷不乐的嘟着嘴。
池钺伸手想摘掉她的帽子,颜与躲了一下,他只好把手收回来。
“不想看见我?”
“不是。”她知道池钺没有做错任何事,但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在他面前出了一个那么大的丑,颜与便觉得没脸见他。
“先去吃饭吧。”池钺知道她一向很要面子,也知道该如何化解现在的尴尬,“我给你带了饭。”
“啊?”颜与怀疑自己听错了。
池钺拎着帆布袋的左手往上抬了抬,右手熟练地握住颜与的手臂,再顺势滑到她的手腕,轻轻扣住。
他们在绿树成荫的树林里找到了一个没人的石桌,池钺先从帆布袋里拿了一张防水布铺在圆形石桌上,然后把带的饭菜拿出来,一一摆放其上。
颜与用没喝完的矿泉水冲洗手上的汗,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发出幸福的赞叹,“哇!居然还有鱼。”
池钺递给她一张湿巾让她擦手,“你不是发朋友圈说学校食堂的鱼特别腥吗,试试我做的。”
颜与擦完手,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夹起一条炸的金黄的小黄鱼,低头咬了一小口,入口酥脆,鱼肉香嫩,既不腥,也不腻,甩了食堂大厨至少二十条街。
她一边吃,一边直夸池钺的手艺好。
池钺看着她被晒黑的脸,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你跟舍友相处的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宿舍是四人间,两个本地的,两个外地的。大家性格都挺好的,不到一天时间就混熟了。”
“训练的时候多喝水,别中暑了。”
颜与连连点头,说知道了。
扒了几口饭,她忽然想起苏童来了,急忙摸出手机,对着桌上的饭菜连拍七张,然后一股脑发给她。
苏童:【???你叫外卖了?】
颜与:【不是,男朋友做的。】
苏童:【……】
颜与:【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吃?有两个菜我还没碰。】
苏童:【谢谢,我对狗粮过敏。】
颜与撇撇嘴,将手机放下,低头继续干饭。
池钺问:“你们晚上查寝吗?”
“不确定,偶尔会查一下。你想干嘛?”
“不干嘛。怕你在宿舍住不惯,想接你回家。”
颜与垂眸沉吟片刻,说:“晚上七点半你过来接我。我想回去泡个澡,顺便把我的军训服洗了。”
晚上七点半,刚结束一天训练的同学们回到宿舍楼,来不及休息,争先恐后地奔向澡堂。
颜与带着舍友们的感激,提着四套军训服下楼,趁着夜色坐进池钺的车里。
池钺看着她手里那一大包衣服,狐疑地问:“你买了几套迷彩服?”
“一套啊。”
“那这是……”
“我和我舍友的。”颜与一面催他开车,一面扭身把装衣服的袋子扔到后面去。
他们到家时,池西正在看电视,她看见颜与,顿时眼前一亮,嗖的一下从沙发上跑过去抱住颜与,“姐姐!”
颜与蹲下去,捏了捏西西的脸,“最近有没有想我啊?”
“想了!”池西道:“哥哥说你在军训,要好多天才能放假。”
“你们先聊着,我去帮你把衣服洗了。”池钺说着话,提着衣服往卫生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