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躺平了——一碗麻辣烫
时间:2022-03-04 09:34:04

  王斌斌瞥了一眼程翊,满脸鄙夷:“自作孽,不可活。”
  苏童伤在头部,为了给她做手术,医生剃光了她的头发,颜与做完无菌处理,穿上防护服走到病床边,看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苏童,哽咽道:“你说,她怎么能吓得去手?苏童自始至终都没有的罪过她。”
  颜铭看着戴着呼吸面罩的苏童,心疼的说不出话。
  过去,他只是觉得冯芮这人心术不正,和她母亲一样,将来可能会走歪路,却没想过,她能扭曲到这个地步。
  这一次,不管是谁来求情,他都要把这对母女绳之以法,否则,下一个受伤害的就将是颜与。
  “我的朋友查过了,冯芮在事发前给她的哥哥冯忠打过一个电话,冯忠找到了一个黑客,删掉了乐器室门口那条走廊的通道,”颜铭顿了顿,“这一次,我要把冯家这群渣滓一网打尽。”
  “你要怎么做?”颜与问。
  “我已经给我爸打过电话了,请他帮忙调查一下,冯忠在公司这些年有没有在公司做中饱私囊、欺上瞒下、假公济私的事。只要让我查到一丁点线索,我就能让他从颜氏滚蛋。”
  颜济成之所以不怎么过问家里的事,是因为他把事业看成了生命的全部,像他这种为了公司连家都可以不要的男人,绝对无法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动颜氏的根基。
  颜铭深知这一点,当然,他也清楚的知道,冯忠作为一个靠妹妹上位的人,没有多大的本事,更谈不上“忠”,想抓他的把柄,简直是易如反掌。
  “最迟,三天以后就会有结果。”颜铭说:“苏童没事还好,如果苏童有什么事,我要他们整个冯家来抵命。”
  没有了颜家这棵大树,冯家,不过是一只蝼蚁,是一块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能捏的粉碎的朽木。
  颜与第一次见哥哥露出杀伐果断的一面,有一丝惊讶,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不管颜铭平常有多平易近人,他自始至终都是颜家的大少爷,是颜政亲生带大的孙子,藏在他骨子里的傲气和强硬是颜政十几年如一日悉心灌溉浇筑起来的,那些东西可以被隐藏,却永远都不会消失,更无法被磨灭。
  颜与将视线下移,落在苏童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她慢慢弯下腰,轻轻握住苏童戴着指夹的手,“你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康复了,我陪你去打保龄球,打一整天,不,一个月的保龄球,你说好不好?”
  *
  从医院出来,颜铭先带大家去吃饭,出了苏童这件事,同学们普遍都没什么胃口,席间也没什么人说话,每个人脸上都是愁云密布。
  吃完饭后,大家各自回家,颜与劝哥哥去机场,为后天的音乐节做准备。
  “苏童都这样了,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去参加音乐节?”
  “可你已经答应人家了啊。而且,你的几个队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要放他们鸽子?”
  颜铭摇摇头,兴致缺缺:“算了吧,我一会儿给他们打个电话,说我不去了。”
  “那怎么行?你留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还不如去音乐节呢,就当是放松一下心情。”
  颜铭气笑了,“我怎么就派不上用场了?你是不是太小瞧你哥我了?”
  颜与一本正经的说:“治病救人是医生的事,破案抓人是警察的事,你既不是医生又不是警察,你留下来做什么?”
  “我……”
  “好了好了,别说了,这件事听我安排。现在去机场,你的机票呢?取了吗?”
  “没取。”颜铭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论证来支撑自己的观点。
  “身份证带了吗?钱包带了吗?要不要回家拿点衣服和洗漱用品?”颜与像个送儿子出门的老母亲,不放心的叮嘱起来,“我身上还有点现金,你先拿着用吧,到了那边给我回电话……”
  “停!”颜铭抬手摆了一个“T”,放下手,没好气道:“你干嘛呢?当我今年才三岁么?用得着你来教我做事?”
  “你有的时候,还不如三岁小孩儿呢。”颜与吐槽道。
  颜铭叉着腰,想打妹妹。
  半晌,他咽下这口恶气,说:“那你怎么办?你这几天住哪儿?要不然,我先送你去爷爷家?冯芮跟她妈已经疯了,我可不敢再让你和她们住在一个屋檐下。”
  颜铭甚至已经脑补出冯莉母女在颜与睡着后,撬开她的门,往她脸上泼硫酸的画面了,一想到那恐怖的一幕,他就后背发凉。
  “爷爷在郊区,我白天要去医院看苏童的,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了。我住酒店就行了,那边什么都有。”
  “不行,酒店不安全。”
  “……”那可是颜家的酒店,有你这么自黑的吗?
  颜铭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想到一个好主意,“要不然,你先去池钺那儿?有他看着你,我放心一点。”
  颜与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我又不是犯人,为什么要人看着?而且我和池钺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老让我去找他。”
  “那你还能找谁?你人缘有多差,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颜铭在怼妹妹的时候一向不嘴软,“现在,给你三个选择,一,我送你去爷爷那儿;二,我带你去找你姑;三,去池钺家蹭饭。”
  颜与觉得这根本没得选,鬼才要去看颜济清的脸色呢,她倒是挺想去老爷子的庄园逛一逛的,可她怕爷爷向她打听苏童的事,届时,她如果不小心说漏了嘴,老爷子听完血压一升,她就成颜家的千古罪人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接我?”池钺的饭虽然好吃,但是老赖在别人家里白吃白喝也不太好,她也是要面子的人。
  “最迟四号,快一点,三号晚上就回来了。”颜铭说:“你用不着担心,池钺这人很好说话的,对了,要是这两天苏童醒了,你还能让他帮你做病号餐,当然,材料你得自己出,他兜里应该没什么钱了,就算有,也撑不了太久,他之前的工资一大半都拿回去养那两条白眼狼了,根本没存下来多少。”
  “哦,知道了。”颜与闷闷地点点头。
  “那行,现在送你去池钺那儿。”
  颜与:“大哥,你车还在我们学校呢,不要啦?”
  颜铭一针,“你不说我都忘了。行,先回七中。”
  二人打车回七中,到学校时,校园几乎已经没人了,颜与先回教室取了书包,然后才坐上哥哥的哈雷去池钺家。
  彼时,池钺正在家里睡午觉,被门铃声吵醒后,起床气爆发,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看着门外的两个人。
  “呃……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颜铭弱弱的问。
  池钺强忍怒气,扶着门扉侧面的手臂上青筋凸起,恶声恶气道:“找我什么事!”
  “那个,我……”颜铭吞吞吐吐的说:“我要去参加音乐节,想把颜与放你这儿寄宿几天。”
  他伸手把颜与从背后拽出来,讨好的看着池钺,“就两天,我最迟四号就回来了。”
  池钺看着被推上来的颜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半晌,他认命的放开门扉,转身回屋,“进来吧。”
  颜与回头看哥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颜铭推了一下,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地冲进屋,好不容易站稳脚,一回头,却发现哥哥没有打算进来。
  “你在这儿乖乖地,我过两天来接你,车我停在楼下了,一会儿你帮我弄到停车场去。”颜铭掏出车钥匙扔给她,挥挥手,把门关上了。
  颜与盯着黑色的防盗门,脑袋里缓缓打出一排问号。
  池钺端着两杯水从厨房出来,发现只要颜与一个人在屋子里,愣了愣,“你哥呢?”
  “走了。”
  池钺嘴角一抽,将右手的水杯递给她,“给我过来。”
  颜与“哦”了一声,低头饮了一口温水,端着杯子跟上去。
  池钺走到右侧最靠里的一间卧室,打开门,站在门口:“你看一下缺什么,下午我去给你买。”
  颜与探头探脑地走进去,看着坐在双人床中间那半人高的泰迪熊玩偶,差点笑出来,“你什么时候收拾的?”
  “前几天。”池钺喝了点水润润嗓子,“床单和被罩是新换的,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样式,我一会儿陪你出去买。”
  “不用不用不用,我觉得这个就挺好的。”颜与偏头看着“衣衫不整”的池钺,“下午,你能不能送我去一趟酒店,我去那边那点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行。”
  “那,那你快回卧室继续午睡吧。”颜与捧着杯子,一脸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有事叫我。”丢下这句话,池钺转身回卧室。
  颜与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木门开合声,缩了缩脖子,关上门,将水杯放到床头的柜子上,脱下书包扔进衣柜里,然后飞扑到床上,抱着毛绒熊打了个滚儿。
  “唉,好累啊。”
  她已经连续一个多星期没有好好的休息了,每天不是复习,就是练歌,偶尔还得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本想趁着十一放假休息一下,结果今天又出了这档子事。
  想着那两个恶毒的疯婆娘,颜与气得坐起来,对着大熊打了一分钟的拳击,“啊啊啊啊啊啊,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嘛,烦死了,烦死了……”
  正在翻衣柜找下午外出穿的衣服的池钺,听到隔壁屋的动静,不由得停下手中的事,看向右边的那堵墙,想象着颜与在墙的那边发神经的样子。
  又出什么事了?
  少顷,隔壁安静下来,一切归于平静。
  池钺收回视线,伸手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黑色T恤和一条浅色牛仔裤扔到床上,合上衣柜的门,解开刚刚顺手套在伸手的衬衫的扣子,露出结实精壮的的上身,他将衬衫扔到床上,拿起T恤换上。
  *
  颜与到池钺家,没超过五分钟就睡着了,醒来时,发现窗外的阳光已经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睡眼朦胧的望着窗外的晚霞,这一天,又要结束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越来越不敢去数时间,不敢去计算自己还有多久会离开这里。
  因为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舍不得身边的这些人,这些和她一起并肩作战,这些给予她无私帮助的朋友和家人。
  对着夕阳发了会儿呆,颜与长吁了口气,慢吞吞的穿上鞋子站起来,行至门口,打开门,温暖的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肉香。
  颜与吸了吸气,顺着那股香味去了厨房,看见穿着蓝白格子围裙站在灶台边拿着大勺尝味道的男人。
  池钺听见开门的动静,偏头看过去。
  厨房里水汽氤氲,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灶台边,微微弯着腰,清隽的脸被水蒸气模糊了轮廓,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影,宛如一幅定格的电影画面。
  颜与一时间看得愣住了。
  “醒了。”
  池钺将勺子放到灶台旁边的碗里,盖上砂锅的盖子,关掉燃气,一边脱围裙,一边往外走,“等我一下,我去叫西西。”
  颜与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心跳开始加快,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咚!咚!咚……”
  当池钺走到她面前的一瞬间,她的心脏几乎像是要爆炸了一样,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了,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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