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筱筱这几日一直被拘在凤胥渊的身边。
许是他自小被囚禁在小楼中,一个人独处惯了,如今飞鸟渡一堆的丫鬟婆子等着伺候他,他却一个也没要,起居的套房里只留了卫筱筱伺候,不给她半点休息的功夫。
给他研好磨,卫筱筱就坐到书案对面的小榻上,一边做衣服,一边听他随时差遣。
衣服已经裁剪缝制好了,如今只差绣工。
凤胥渊和云弋一样,不爱多余的花哨,她就只在领口和袖口边沿绣一些木犀花点缀。
卫筱筱埋头认真做着绣工,总感觉有一道视线灼灼的落在她身上。
书房里就只有她和凤胥渊两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卫筱筱突然抬头看他,却只见凤胥渊垂眸认真的在纸上勾画着什么。
可真能装!
方才研的磨该用完了,卫筱筱放下绣工,正要起身去书案旁研磨,却被他阻止了:“你就在那坐着不要过来。”
卫筱筱只得又坐回了榻上。
凤胥渊看向她:“继续做绣工。”
卫筱筱侧了个身,拿起针线继续刺绣。
凤胥渊又道:“侧过身去,用方才的姿势。”
卫筱筱:“......”
经过这番折腾,她敢断定,凤胥渊在纸上勾画了一个早上,定是在画她。
原书里没说过他还有画画这个技能,也不知他画得像不像。
趁着他埋头下笔的时候,卫筱筱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似的跑到了书案前。
她看清了画作,突然而至的灵魂暴击让她差点摔倒!
这画中人怎么可能是她?一定不是的!她不可能这般丑。
这比小学生涂鸦还不如的画技,真的是她的男神画的么?
她心中完美的反派男神形象就此破灭。
她额头直抽:“大公子可真是灵魂画手。”
凤胥渊用一种看知己的眼神看她:“书上说,擅画者,非在于绘形,而在于写意。形态好画,意境难摹。”
擅画你个头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绝不是她的意境。
卫筱筱一边嘴角抽搐,一边强行尬夸:“大公子高见。”
他虽然心机深沉了一点,但本质上只是个被囚禁多年,没见过世面的十八岁的少年,卫筱筱决定不打击他。
凤胥渊:“你能看出这画的精髓所在,十分难得。”
卫筱筱:“......公子谬赞。”
绣工做完,卫筱筱招手:“大公子,过来试一下?”
凤胥渊从书案后走出来,展开双臂:“替我更衣吧!”
卫筱筱:“......”她虽然一直贴身照顾他,但穿衣这种事情向来是他自己干的。
自那件事后,她一和他有身体接触就容易不淡定,贴身丫鬟给主人更衣这事原本是天经地义的,可如今做着总觉得有一丝暧昧。
她的小心脏一直狂跳,一个简单的更衣动作耗费了一盏茶的功夫。
凤胥渊是个极好的衣架子,穿上她做的衣服越发俊逸非凡。
他是凤家麒麟子,无论才华,还是模样,永远都是人群中最出挑的那个。
“好看么?”凤胥渊轻声问。
她微微红了脸,轻轻“嗯”了一声。
“我想吃烤龙鱼。”
“嗯?”卫筱筱有些懵,这话题转得有点陡。
他们来到了弱水之畔的木亭。
弱水是恒温的,不受四季影响,连带着弱水中的岛屿也四季如春。
每次一来到这里,卫筱筱就忍不住想要脱了鞋袜下去踩水。
凤胥渊那句“不成体统”又在脑海里响起,她强忍住冲动,道:“云弋呢,唤他来抓鱼。”
凤胥渊:“云弋有要事去做,自己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