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寿宴上,凤胥渊一直和金家众人虚与委蛇,心情差得很,完全不想理这个没有眼力劲的弟弟。
卫筱筱撩开垂帘,笑道:“二公子,我夫君在寿宴上喝多了,上了马车就睡着了,不能和二公子相见了。”
凤胥卿奇道:“桑少主的酒量竟这般浅,他没喝几杯呀。”
卫筱筱满头黑线,这么明显的托词,他竟然没有听出来。
金姵和凤非城都是城府极深,玩阴谋诡计的高手,怎么生的儿子就这么傻白甜呢。
卫筱筱淡淡笑道:“我夫君极不擅长饮酒,让二公子笑话了。”
凤胥卿失望的哦了一声,又道:“我原本想约少主共游凤天火节呢,夫人知道凤天火节么?那是我们凤麟城最重要也最盛大的节日,可热闹了。”
卫筱筱笑道:“多谢二公子相邀,待我夫君醒后,我替你问问他。”
凤胥卿立刻高兴起来:“多谢夫人了。”
方才一直配合卫筱筱的托词装睡的凤胥渊坐了起来,凤胥卿越过卫筱筱的肩看到了他,兴奋道:“桑少主,你醒了。”
凤胥渊嘴角微翘,极淡的一笑,眼里却是冷的。
他道:“凤天火节我要与夫人同游,恕我不能赴约了。”
凤胥卿听罢,尴尬的笑道:“我可真糊涂,少主自然是要和夫人同游的。”
“不过,”凤胥渊顿了顿,眼里的神色更冷:“明日二公子若有空,可到曜尘居来,与我饮酒畅谈一番。”
“好呀!”凤胥卿立刻高兴的答应:“明日我定当赴约。”
凤胥卿高高兴兴的骑马走了。
明日的曜尘居注定腥风血雨,凤胥渊诓他来是想吓吓他。
对敌人,凤胥渊一旦出手,皆要见血。
他用这些小伎俩来吓凤胥卿,反而说明他其实没那么憎恶这个弟弟,只是单单不喜欢而已。
第二日清晨,一个流言传遍了整座凤麟城。
昨夜金府寿宴后,金华被看管在自己的院子里,喝得烂醉如泥,一边乱砸东西,一边咒骂金晟,抛下狠话,总有一天要让金晟生不如死。
金家兄弟阋墙多年,两兄弟明争暗斗,凤麟城上下已经见怪不怪,谁也没有将金华的狠话放在心上。
凤胥渊和凤麟城的各位东家还有一些私下的生意要谈,他和上次一样,将卫筱筱安置在了曜尘居,只是身边的护卫翻了几倍。
曜尘居中心的花台上,白若雪仍在唱曲,只是昔日出尘绝世的风姿已然不再,透着一股子衰败之气。
金晟带着一帮子的狐朋狗友坐在花台下面,说起昨夜和白若雪的风流韵事,用词十分下流。
白若雪是金华的女人,为了报复金华,金晟发誓要让白若雪成为千人骑万人睡的女人,让凤麟城的所有男人都给金华戴一顶绿帽。
白若雪唱完曲,立刻就被金晟强行带去了曜尘居后院,让他的狐朋狗友们狎玩。
约莫一个时辰后,临近中午的时候,凤胥卿带着妹妹凤胥婉一起来了曜尘居,准备和凤胥渊一起用饭。
凤胥渊还没到,卫筱筱便招呼兄妹二人品评从帝都带来的新茶。
曜尘居原是风雅之地,金晟那伙人走后,在坐客人的都轻声交谈,互不打扰,十分幽静。
就在这时,一个惊恐的叫声突然从后院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卫筱筱握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溅湿衣裙,这场杀局终于到了最精彩的时候。
凤胥卿当即怒道:“曜尘居是风雅之地,谁在鬼吼鬼叫的。”
回答他的是另一声惨叫,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响起,只见金晟的那帮狐朋狗友一个个惊慌失措的从后院跑到了曜尘居里,神色惊惶的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他们身上都沾着或多或少的血迹,又语无伦次的,明显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曜尘居里,一时气氛十分紧张。
所有人都在猜测,后院到底发生了什么?杀人的人是谁,被杀的人又是谁?
凤胥卿年少,正义感强,行动力也强,他拦住一个惊骇奔逃的人,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吓得牙齿打颤,半天说不出一个整句,只隐约能听出‘金……杀……金’等几个模糊的字眼。
见他已被吓破了胆,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凤胥卿只得放开他,让自己的随从看住他,方才惊慌失措逃走的人也被凤胥卿下令抓了回来,暂时稳住了场面。
曜尘居的掌柜一见血就吓得软了双腿,当即派了小厮去报官。
几个胆大的年轻男子相约去了后院,凤胥卿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