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弋在前面开路,眼见着码头要到了,一抹黑色流光突然而至,云弋急忙祭出袖中的弯刀抵挡,黑色流光被格挡开,可下一秒,一把程亮的匕首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云弋声音微微颤抖:“姐姐。”
竟是云家仅存的另一个人,云弋的姐姐云夙,她是凤非城身边的死士,她做的任何事都只会听命于凤非城......
一阵突然而至的甜香没过鼻息,卫筱筱霎时失去了意识。
卫筱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一声脆响惊醒的。
她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中心,浑身紧绷的凤胥渊。
那声惊醒她的脆响是一个砸到他脚下的茶杯,茶水沾湿了他的双脚,还丝丝的冒着热气。
敢把一杯滚烫的茶砸到凤胥渊的脚下,是谁活腻了?
她的身子还疲乏得紧,浑身没力气,她费了半天劲才转过头,去看与凤胥渊对峙之人。
这一看,吓得她立刻神智清明了:竟然是另一个凤胥渊!
原书里写凤胥渊和凤非城父子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她这咋然一看,要不是年龄略微有点差距,几乎以为是同一个人。凤非城如今四十出头,但一点都不显老,说他们是兄弟也不过分。
父子之间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况且凤非城这人很危险,卫筱筱有些怵他,决定继续装睡。
他们这对父子,不仅模样长得像,行为做事也是一样的疯魔。
可这疯魔之中也有些差别,凤胥渊是精神裂变,行为不由自主。而凤非城却是一直用最清醒的状态,做最疯狂的事情。
所以,凤非城这个人惹不起,只能躲。
“筱筱姑娘,既然醒了,就起来说话。”凤非城冷淡的声音突然响起。
卫筱筱心里一凉,躲不掉了,听天由命吧。
身子还不能操控自如,她挣扎了半天也没站得起来,凤胥渊走过来,扶了她一把。
卫筱筱站稳了,对凤胥渊感激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凤非城屈膝福了福:“见过城主。”
凤非城神色冷淡:“不必多礼。”
察觉到凤非城似乎不喜欢她,她识趣的往凤胥渊的身后挪了挪,坚决不往凤非城的面前凑。
可偏偏凤非城不放过她:“筱筱姑娘,到我跟前来,让我看看你。”
卫筱筱心里一抖,让凤非城感兴趣,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她抓紧了凤胥渊的腰带,求助。
“去吧!”凤胥渊说,神色却十分凝重,卫筱筱越发不敢去了。
短短的几步路,卫筱筱硬是磨蹭了半盏茶的功夫,才站到凤非城跟前。
凤非城用冷淡的眼神上下打量她,过了半晌才道:“你这性子,与我妻子倒有几分相似。”
他口中的妻子自然不会是金姵,卫筱筱轻声道:“我与城主夫人是同一个渔村的老乡,祖上可能还有些血缘关系,像倒也正常。”
卫筱筱拉近和卫椿茴的关系,希望能讨得凤非城一点善意。
岂料凤非城的眼神越发冷淡,话锋一转:“我儿子为了你,殚精极虑的筹谋,连命都不要了......”
凤胥渊急忙打断了他:“爹,不要说了。”
卫筱筱听出了点端倪,在凤胥渊送她走的当口,云夙突然出现制服了云弋,她自己也被药昏了过去,被带到了这里......她若猜的没错,这里应该是非椿院泰迪的正堂。
凤胥渊对父亲一向尊敬顺从,能有什么事情让能他公然与父亲对峙?
凤非城对凤胥渊亦是真心疼爱,为了儿子不惜折损阳寿换命,又能有什么事情能让凤非城如此大发雷霆,将滚烫的茶水砸到儿子身上?
一定是性命攸关的!
卫筱筱郑重的道:“请城主言明,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要说话,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凤胥渊脸上出现少有的急切,似乎害怕她知道什么。
卫筱筱更加想要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凤非城道:“筱筱姑娘,你应该很清楚,渊儿最多还有一年半的性命。”
卫筱筱点头。
凤非城又道:“可若你愿意给他换命,他还能多活十年。”
“真的?”卫筱筱惊喜的叫出声:“真的还能再多活十年?”
凤非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