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两男一女。
女子一身白衣,肤白貌美,面若寒霜,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正是神御卫先锋营的副统领,慕清轶。
她身旁站着的俊秀男子,是在神御卫中掌罚的监军,王子皇孙们最怕的,先锋营的副统领,景泰。
最后那位男子一头银发,眸色浅淡,风姿绝艳。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眉目含笑,让人如沐春风,正是公子白。
经过方才一番打斗,这里已乱做一团,承蕊立刻命人收拾出了三个坐的地方出来,将这三尊贵客引了过去。
宋璃紧张的握住了楚坏的手。
今夜这件事他们虽然占理,但对方毕竟是王子皇孙,所谓官官相护,闹成这样,他们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楚坏轻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发。
各自落座,景泰居中,慕清轶和公子白分坐两侧。
三人各自看向一处。
景泰盯着趴在地上的人,神色有些阴沉。
王子皇孙们如芒刺在背,握笔的手紧张得都在发抖。
神御卫军纪严明,无论身份,只要犯禁落到了景泰手中,都得掉一层皮。
慕清轶盯着宋璃在看,眼神中带着探究和好奇。
宋璃也看着她,礼貌性的柔柔笑了笑。
公子白则用手中折扇,轻轻扣着自己美好的下巴,嘴角带笑的打量着楚坏。
二人在用传音入密说话。
公子白:“用陛下赐的天琅神剑来对付这些弱鸡,景枫殿下好手段呀。”
神剑有灵,可以轻易操控普通的兵器。
神裔一族的血脉并不擅御剑术,楚坏方才靠的其实是天琅神剑的力量。
楚坏有些得意的挑眉:“你要有本事,也让陛下赐你一把神剑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斗得正欢,却见景泰递了个“你两给我闭嘴”的嫌弃眼神过来。
“你们全部起来说话。”景泰实在看不下,将文勖们唤了起来。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景泰的语气有些不善。
文勖们埋着头,飞快的交流了一下眼神,很快得出结论:这件事错在他们,得认栽。
文勖上前一步,拱手道:“禀监军,今天的事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喝醉了酒,误闯了他们的地方,不小心起了冲突。我们已经知错,在写悔过书了。”
“是么?”景泰冷声反问,“其他人有不同的说法么?”
承恩商会的人各自沉默,此前楚坏戏耍这些王子皇孙,已经把他们心里憋的气出完了。
商场上的人,最明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趁着景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承蕊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公孙晓晓的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公孙晓晓轻咬着嘴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只见她的侍女拿出一个香包,在她的双眼上扫过,她的一双秀目立刻泪水盈盈,哭得梨花带雨的扑到了公子白面前。
“公子,救救晓晓。”
公孙晓晓是歌伎,声音本就动听,这一声唤,唤得千回百转,听得人心上一颤。
公子白忙将她扶起,轻声温言道:“别怕,无论何事,我都给你做主。”
公子白是帝都伎司司长,是帝都伎人的守护者。
公孙晓晓颤声道:“公子,晓晓一向只卖艺不卖身。可豫国王子文勖,却三番两次的难为我,口出亵言,要把我抓走,脱/光了衣服,在床上给他唱歌。”
公子白故作惊讶,道:“竟有此事?”
他看向景泰:“监军大人,文勖殿下是神御卫的人,此事还要请大人查清楚。”
景泰抬眸看向文勖。
文勖不敢否认,那句话他是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说的。
“禀监军,我醉酒糊涂了,一时口无遮拦,这才冒犯了公孙姑娘。”
公子白眉目间的笑意隐去,凉凉的道:“若所有冒然伎人的,都用醉酒来开脱,那帝国保护伎人的律法,岂非形同虚设。”
文勖脸色惨白,忙拱手求情道:“监军大人,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