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是一个问题,这问的跟连环炮似的呢不过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同一个问题。?”顾参商故作遗憾的说道,“你可还记得,从前谢家老宅旁有一个……”
“你是说墨尘?”
顾参商愣了愣:“你还记得?”
谢春秋心道:当然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个小男孩,一直住在谢家老宅旁,陪她哭陪她笑陪她闹,被她拔了头发也不生气,被她摔了花盆也不会发火。
印象里的那个小男孩总是温温柔柔的,和动辄便爱调侃她的顾参商一点儿都不像。
谢春秋舔了舔含着桃花佳酿的唇瓣,偏偏说道:“我本是不记得的。但遇见你之后,我这才断断续续的又想起了些什么。”
她将空空的酒杯轻轻的抛在了顾参商的腿上上,食指和拇指交错着一弹,故意让这酒杯摔在了他的怀里:“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啊哈,也是,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顾参商仿佛是自顾自的问道,浑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毫不在意的将那酒杯随手抛入了湖中,惊起了一片涟漪。
谢春秋的视线还没从那抛出的酒杯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手被顾参商拉了过去。
她惊呼了一声,捶了顾参商一下:“啊!你怎么……”
谢春秋觉得,顾参商就是故意丢开那个酒杯,意图将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过去。
喏,看看顾参商他现在这美人在怀,还要耳鬓厮磨的嘚瑟模样。
这不就正好让他给得手了吗?
是的,他不仅得手了,还要得寸进尺。
顾参商用他那带着桃花酿酒香的唇瓣,一点一点的贴近谢春秋的被微风吹的发了红的耳畔。
一个是带着热意的潮红,一个是带着羞意的泛红。
这两抹颜色渐渐的,渐渐地贴在了一起,就好像是落日的余晖在这一片月色之下,在这一片狭小的空间之中,由于二人的心意而混合在了一起。
顾参商唇瓣微动,轻声的吐出了几个字:
“我,就是墨尘。”
也不知是哪些字眼搅动了谢春秋的心神,还是只是由于耳廓旁细细碎碎的酥麻感惊扰到了她的心门。
谢春秋垂眸看着湖心月中,微微泛起的涟漪,却只觉得这涟漪同自己心尖上的那一阵悸动交相呼应着。
——大概是酒喝多了些吧。
谢春秋淡淡的想着。
·
顾参商在这一片清风月下,说出口的话语,是他一直以来对着谢春秋隐藏着的最大的秘密。
墨尘,是一直都是一个无权无势,一无所有的小小少年。
然而,在他年少的时候,遇上最为惊艳的人,正是处在一生之中最是自信且张扬时期的谢春秋。
在他的眼中,谢春秋所站在的高度,那是自己穷尽一生也无法抵达的位置。
“但是……”顾参商将自己的下颚搁在谢春秋的颈窝处,“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你在谢家二老过世后,嫁给了太子。”
谢春秋:“……”
这气氛这么好,可为什么这人偏偏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谢春秋故意说出来气他:“怎么,你现在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嫁给太子享福吗?”
“享福?”顾参商沉浸在回忆之中,浑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反而认认真真的反驳了起来,“不不不,嫁给太子的你,就像……就好是一个被放在了东宫里的傀儡娃娃,不怎么爱哭,也不怎么爱笑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
自从谢春秋进了东宫,这整日里不是呆在宫里养病,身边什么有趣的东西都没有,便是同顾参商和尹长晴斗嘴仿佛成了她唯一能做的一件趣事。
谢春秋微微愣了愣:“……然后呢?”
“然后,你就死了。”
顾参商望着谢春秋,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你死了。
然后,我来到了你的身边。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