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琴是说,他八岁那年那场活在有蹊跷,火灾中死了一个人……也许,死的那个人才是他的亲生母亲。
靳寒晟:“……”
客厅内的气氛一下凝重了下来,靳寒晟捧着池琴,与她对视着,却没有说话。
池琴等了好久,也不见靳寒晟有任何反应,她急了,扒着靳寒晟的手指就想往上爬:“你是不相信我吗?”
他的琴琴,这么着急的表情……全然是在为他担心忧虑。
靳寒晟怎么可能不相信。
更何况,琴琴刚才说的对,这种事情他父亲肯定是一清二楚的,他只要去问问就知道了。
可就算是这样,靳寒晟还是愣了好久,才缓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然后迟钝道:“我没有不相信你……”
听他说话,池琴才知道他不是傻了,放下心来,在他的掌心上坐下,道:“我知道你只是一时难以置信,但是这件事情我是像我父亲求证过的,他没有跟我明说,言语之间多有隐瞒,显然是当年有隐情,他是个讲究人,不肯讨论别人家的隐私,但是末尾却嘱咐我叫我让你去问问你父亲……”
说完,池琴抬头看向靳寒晟:“所以,去问问吧。”
直到这时,靳寒晟才缓缓回过神儿来,他低头,目光与池琴的撞在一起。
却见她一双眼眸黝黑发亮,像是上好的黑葡萄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微微一怔,抱着池琴站起身来,他似乎是想去找什么东西,但走到一半,脚步又挺住了。
他有些无措地在客厅内绕了两圈,最终还是回到了沙发上。
坐下之后,有些神秘兮兮地凑近了池琴,小声道:“我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我记得很久之前我妈妈很喜欢一幅画,挂在卧室里,虽然具体的我不记得了,但是画挂在墙上那个画面我还有印象,但是自从搬了家,她就把画收起来了。”
看着面前表情严肃的男人,池琴睁大了眼睛,很像告诉他现在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不用那么小声。
但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她还是别破坏气氛了。
靳寒晟心中的疑点不止这一点,都跟池琴说了之后,却迎来了池琴诧异的目光:“原来你都知道,之前为什么没有去求证。”
靳寒晟却是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那是我妈……”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怀疑自己的母亲吗?
对于一个人来说,父母承担的角色总是跟别人不一样的,他们是给予孩子最初印象,和对世界理解的人。
他的标准都是他们定下的,他会去质疑他们吗?
他顶多觉得不对劲儿而已。
就算是不对劲儿,也没有到怀疑的份儿上。
林菀淑站在母亲的位置上,就等于是站在靳寒晟的死角里,一个任他多聪明多伶俐多机敏,都不会去怀疑的位置。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那林菀淑简直是太过分了。
她以母亲的身份,欺骗了一个孩子十几年。
一想到这里,靳寒晟连呼吸都急促了。
他坐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道:“不行,我得去给我爸爸打个电话。”
说着,他把池琴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道:“你在这里等我。”
然后就快步往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池琴看着他离开,从他的背影中品出许多复杂的情绪。
但她也只能长叹一声,这种事情,她又不是他,就算是从旁围观了整个过程,也没有办法完全体会到他的心情。
只希望这件事情快快过去,快刀斩乱麻,赶紧处理了吧。
靳立群已经回到国外去了,这一通越洋电话打了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靳寒晟从卧室出来了。
他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池琴忙迎上去:“怎么样了?”
他冲池琴摇了摇头。
靳立群不肯说,一口咬定林菀淑就是他的妈妈。
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岂是这么一句话就能拔出的。
靳寒晟决定自己去做个DNA鉴定。
他起身打算走,一站起来,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他刚跟林菀淑吵过架,这会儿想要去见她,恐怕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