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娃娃状态的琴琴不能说话。
以前他怎么没觉得一个人跟一个不能说话的娃娃念叨自己的心事有些寂寞呢。
大概是因为琴琴会说话的时候,话其实还是挺多的吧。
习惯一个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忽然安静下来,总归是有些落寞的。
但一想到琴琴可以听到自己的话,靳寒晟又打点起精神,道:“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要不要买一张票过去看看,到了你熟悉的地方,说不定就能找到关于过去的记忆了呢……诶,其实我也不想很想让你走,但一想到那是你的家人,就觉得不能耽搁。”
靳寒晟说着,思绪又飘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可是你没有身份证明啊,虽然想把你带过去,但是买不了机票怎么办,你好像只能维持一个娃娃的样子过去了,但是你变身又不稳定,万一路上变成正常人……”
靳寒晟说着说着,自己先烦恼了起来。
想了好半天,也说了好些话,池琴仍旧无知无觉的。
靳寒晟说得累了,只好摸了摸池琴的头发,道:“你先休息吧,这件事情等你起来了我们再商量一下,我先走了。”
说完,摸了摸池琴的头发,站起身来。
他转身走到门口,关了灯,正打算关门,却看到关灯之后的房间更冷清了。
靳寒晟皱了一下眉,把灯又打开,这才关门离去。
靳寒晟一直在等着池琴变成人,跟她商量回家寻找记忆的事情,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池琴都没有起来,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一直躺在床上。
靳寒晟无法跟池琴商量,只好再次跟靳立群打听消息,却从靳立群处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迟家的女儿回来了。
就在昨天。
……
一天前。
池琴从狭窄的小床上醒来,睁开眼睛,看到头顶昏黄的光线。
她觉得自己眼睛很花,意识很沉,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
仿佛什么都没有,又仿佛什么都有。
她深深皱起眉头,就在她努力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头顶忽然出现了一张脸。
是个不修边幅的年轻男人,头发跟胡子都很长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打理自己,身上透着一股浓浓的头油的味道。
池琴很快认出对方的身份,皱起了眉头,伸手想要驱赶对方:“臭死了,你快走开。”
话说出口的瞬间,却忽然觉得不对劲儿。
仿佛很久很久之前,也有人从这个角度看着她。
但是那人的脸却特别特别大,大得吓人。
可是正常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脸。
池琴顿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睡糊涂了。
她推开头顶的年轻人,从床上坐了起来,依稀记得自己之前跟这个年轻人做了一个交易。
想到那个交易,池琴立刻清醒了,她转头看向对方:“辛堰,我妈妈……”
话还没说完,名叫辛堰的年轻人就伸出一根手指,挡在了池琴的唇边:“嘘……她三个月前就出院了,医院误诊,身体健康。”
池琴猛然睁大了双眼。
三个月前……所以现在是已经过去半年了吗?
半年前她妈妈被诊出绝症晚期,纵使迟家有家产千千万,但就算用尽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也不可能治愈她的绝症。
迟家虽然家业大,但一家人却亲密,爸爸妈妈只有池琴一个女儿,池琴从小跟妈妈就很亲,甚至连姓都随了母亲,户口本上虽然写了迟琴,但是从小到大,家里人称呼也好,她自己写名字也好,都是用妈妈的姓氏的。
忽然告诉她妈妈还剩下不到半年的生命,她怎么接受得了。
怎么找到这家娃社,她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跟这个叫辛堰的人做了一笔交易,她把自己半年的时间付给他,他帮妈妈治愈绝症。
现在想想,也只不过是当时绝望之下的病急乱投医而已。
却没想到,她的愿望真的实现了?
妈妈的病好了?
池琴怀疑地看了辛堰一眼,快速撑起自己的身体,就想下地行走。
可她忘了自己已经在辛堰这里躺了半年了,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秘法维持住她身体的健康,但躺了半年的身体显然无法立刻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