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你这是要再一次英雄救美?”,赵知弘戏谑道,看见姜照音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颇有玩味地问道。
“谢晚吟被殿下你……无耻地送到云香阁。我有情有义,不似王爷你冷血无情。身为朋友,我当然会去救她。”姜照音说完,提剑直接离开。
她这么在意其他人?莫非真如她口中说的……有情有义?哪怕前路未卜,也会尽力一试?
她也有心吗?
不知为何,赵知弘开始觉得眼前的这个姜照音……那么陌生,似乎从未相识。
赵知弘见江之配走来,不可思议地说道,“姜照音竟然为了谢晚吟,再入云香阁”
江之配叹气,直言问道,“以谢姑娘的姿色,我本以为你会为之倾心。王爷,你为何将其强带入云香阁?”
“知晓谢晚吟曾与段盛共处之人,本王已处理干净。但谢晚吟在云香阁无故消失,还是引人怀疑。谢晚吟的叔公将其卖入云锦阁,她叔公若是看不到谢晚吟,岂不是要怀疑?”
江之配会意,“确是如此,洛城做瓷器的谢家也算是有些名气,今日花魁大选,谢姑娘的叔公多半会去。他若看不到谢姑娘,一定寝食难安。若是将事情闹大后,或许会牵扯出段盛之案。”
赵知弘嘴角微扯,神色一亮,“姜照音看着柔弱,没想到力气不小、脾气也不小。”
江之配看见墙壁上悬挂的宝剑消失,这才反应过来,不禁大吃一惊,“她竟然把你的剑拿走了?知弘啊,你曾说此剑不沾无名之辈的鲜血,今日……”
“莫非你觉得,姜照音会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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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王府后,姜照音才意识到,自己为何拿剑?或许是为了壮胆?虽然不会用剑,但背着宝剑,姜照音觉得自己俨然是个大侠、英姿飒爽,做事有了底气。
姜照音大步走向云香阁,事先买来一身男装换上。
虽说这是她第二次换男装,但还是怎么看、怎么像个太监、阴阳怪气的。她又买来一个假胡须和一个黑斗笠进行伪装。一番装扮后,姜照音对自己颇为满意。
今日的云香阁比上次更为热闹,姜照音使了好大劲才挤进来,里面依旧是人满为患。
姜照音无意于身边的各种欢声笑语,只想快点找到谢晚吟。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云香阁这么大,实在不知从何找起。
这时,来了两个姑娘招揽贵客。奈何姜照音这一身并非是贵公子的着装,并没有姑娘来寻她。
姜照音连忙抓住一个姑娘问道,“请问这位姑娘,近日是否有新姑娘进入云香阁吗?”
那姑娘突然掩面笑道,“公子莫非想找处子?”
姜照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面色嫣然若三月桃花,害羞道,“请问有吗?”
“那价钱可贵了,公子带足钱了吗?”
姜照音摸了摸衣兜,囊中羞涩,一脸尴尬地看她。
那姑娘会意,拿出手帕,小拇指勾姜照音的头,细细端详。
姜照音的心扑通跳个不停,害怕被发现,急忙低头、躲避那姑娘如狼似虎的目光。
“这位公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倒不如跟我去房间。既然你不是富家子弟,我便少收你钱,可好?”
……
这是什么情况?
姜照音连忙义正言辞拒绝道,“姑娘好意,在下无以为报。在下前来,只为找最近新入阁的姑娘。”
在这种情况下,姑娘听后一般都会识趣地默默走开。
怎知那姑娘将手帕丢在姜照音的身上,面露怒容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一个比一个臭不要脸,天天想着祸害新来的姑娘、厌弃老姑娘。整天挑三捡四,怎么就不嫌弃嫌弃自己?”那姑娘见姜照音无权无势、无力报复,便将多日积赞的愤恨一股脑说出来。
姜照音脸色刷白、无力反驳,正想离开,却又听那姑娘喋喋不休,“看你老实巴交的样儿,应是头次来,是个老实人。老婆孩子都在家热炕头,你却跑来逍遥。你个渣男,你怎么对得起他们?白白长了一副清秀模样,骗良家子。”
“绿绢,别骂了,别骂了。花魁大选马上开始了,我俩再去补点胭脂。”
绿绢气道,“我就是想起我家那口子,本以为是个老实人,结果好赌成性,把老娘赔进了这儿……”
花魁大选?
岂不是能看到云香阁中所有的姑娘?那么谢晚吟必定也会出现。
姜照音微微扯了一下自己的假胡子,将其扔在地上。
此时,云锦阁中的舞台上突然冒出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烟雾,雷鸣般的鼓声和喧闹声,震地姜照音的耳朵都快聋了。
满天纷飞的鲜花在迷蒙的烟雾下翩然起舞,洋洋洒洒。突然,鼓声骤停,隐隐传出笙歌细乐。几缕锦绣彩带从天垂下,自此,轻歌曼舞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