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澜混在人群中,眉头紧锁,邬飞霜难道疯了不成,要对这么多仆人搜魂?
她打量周围,只见练武场上的仆人们已经慌乱起来,他们之中虽说大多数是邬家世代的家仆,但也有不少近些年从外面买来的,这些人可没有那么忠心,担心被搜魂,他们开始四下逃窜,甚至有仆人开始讨伐起邬飞霜。
“大小姐未免太心狠了,这是要毁了我们!”
“我们给邬家卖命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在大小姐眼中,我们命根本不值一提吗?”
众人越说越气愤。
眼看场面混乱起来,邬飞霜吓得不轻,要知道在外人眼中,她作为寒隐真人的弟子,修为只高不低,可事实如何,她心里最清楚。
“爹,你快管管他们!”
担心被桀骜不驯的仆人伤到,邬飞霜惊惧地直往邬云通身后躲,完全没有寒隐真人高徒的半点风范。
邬云通虽然不清楚女儿的具体修为,但也知道,她根本没有外界吹捧的那么厉害,再加上她六年前险些丢掉性命,去年才被救活,如今还在调养身体。
他生平最宝贝的,除了原配妻子斐虹,便是邬飞霜,见女儿吓得不轻,立即放出威压震慑现场。
“都给我原地站好,你们还要造反不成?”
邬云通的修为是邬家最高的,在他震怒之下,释放出的威压绝不是那些仆人可以反抗的,起身作乱的仆人们一个个摔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再也生不出反抗之心。
而林安澜趁乱吃了颗隐身丹,离开练武场,已经跑去找秋雁了。
邬飞霜见仆人们被制住,后怕不已,她担心这些人再作乱生事,也不再提搜魂一事,对邬云通道,“爹,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秋雁那里看看。”
邬飞霜逃也似的离开练武场,邬云通见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松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向倒在地上的邬家仆人们,思虑许久,对他们说了些安抚的话,又提出给他们一些补偿,保证绝不会对他们使用搜魂的手段。
林安澜脚程快,她来到秋雁院中,几天不见,院里的杂草更高了,灰尘更厚了,房屋显得更加破败,秋雁的房门大开着,明显是邬管家进去的痕迹。
房里,邬管家站在秋雁面前,步步紧逼,如同去冷宫示威的太监,摆出一张难看的老脸道,“二夫人,大夫人最珍贵的法器丢了,现在大小姐命令府里所有人去练武场,挨个搜魂,你还是跟我去一趟吧。”
秋雁依旧在怀里抱着枕头,两眼涣散,状若疯癫,只是等她看到邬管家咄咄逼人的态度时,立刻抱紧枕头,身体绷紧,整个人不顾一切向后缩。
见她这个样子,邬管家想起方才邬飞霜说过的,谁知秋雁是真疯还是装疯。
有大小姐撑腰,他壮了胆,直接伸手将秋雁从床尾拉了过来。
他动作粗鲁,将秋雁细细的胳膊捏得咯吱响,秋雁‘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拼命挣扎着,大声喊叫,“坏人!你这个坏人!”
邬管家见她反抗,冷笑一声,愈加认定秋雁在装疯。
他单手扯住秋雁的胳膊,将她往门外拖,边拖边讽刺道,“我叫你一声二夫人,你别给脸不要脸,告诉你,大夫人和大小姐都回来了,他们才是老爷心尖尖上疼爱的人,至于你,和你那倒霉短命的女儿,连屁都不如!”
许是被他那句“倒霉短命的女儿”刺激到,秋雁呜呜哭了出来。
她边哭边拍打着邬管家,但邬管家毕竟修为比她高,她那点小动作,简直蚍蜉撼树。
看到昔日邬府的夫人沦落至此,邬管家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林安澜在门外就听到邬管家猖狂的话,她急忙进门,就看到邬管家拖着秋雁,正要往外走,而秋雁手里还死死抱着枕头,根本无力反抗。
林安澜一怒之下,一掌朝邬管家胳膊上劈去,邬管家胳膊一痛,下意识松开扯住秋雁的手,秋雁往地上摔去,林安澜忙伸手拉住她。
由于隐身状态,秋雁和邬管家并不能看到林安澜,猛然间有一股神秘力量袭击了邬管家,他害怕极了,顾不得秋雁,一脸警惕地望着空中。
“谁,是谁?”
想起秋雁疯魔后,这所院子有了闹鬼的传言,邬管家越想越怕。
秋雁倒是没那么害怕,她感受了一下托着自己的那股力量,蓦然想到几天前来看望自己,告诉她邬雅凝还活着的那个姑娘。
或许来救自己的人,正是那姑娘。
一想到这里,秋雁全身充满了力量,她从地上站起来,抱着枕头,后退几步,离邬管家远远的。
邬管家见状,正要再次冲上前,辖制住秋雁,却被林安澜当胸踢了一脚。
这一脚的力量非同寻常,邬管家直接飞出房里,跌落在院中,将地上的青石板都震碎了,落叶飞起来,掉落在他脸上。
邬管家从地上坐起来,急忙向空中求饶,“不知是哪路真人,还请放过小人,小人只不过是领命行事,您要找就去找邬家大小姐,千万别找我啊!”
邬飞霜刚进院子,就听到邬管家说了这么一番话,她走过来,脸上带着震怒道,“邬管家,你在说什么?”
看到大小姐,邬管家心里咯噔一下,急忙爬起来,躲在她身后,指着秋雁房里道,“大小姐,秋雁夫人的房里有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