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子在她心中埋下,于神战纪中生根发芽开出了花。
战争打响,所有的半人马成了天族和晶族的战马,而树人,他们是会移动的盾牌,是能伪装的斥候,甚至是……能够为神器的锻造火焰作为最佳燃烧材料的木柴。
从前得过且过的平和假面在红花面前完全被撕破,她迷茫不解,十分痛苦。
树人是白之神的造物,所以不可以背叛,即使祂要敌对的是树人的好邻居精灵,大家也要服从祂为之征战。
族人们说我们就是为了被天族和晶族使用而被白之神所创造的,这是我们生来的使命,所以不可以不情愿,不可以怨愤,不可以反抗。
可红花觉得不是这样,不应该这样,树人明明不比天族和晶族差,他们也有自己的长处,有着天族和晶族无法比拟的地方。
做不到平息战争带来和平,红花以为自己至少可以保护族人。
她拼命提升实力,甚至成为了在树人族神祇之下的第一位树人半神,并且在给天族和晶族半神当陪练的时候连接战胜了他们。
她以为证实了自己不比天族和晶族差,就有了和他们平等的权利。
红花会为树人族争取权益,会在族人被无故欺凌的时候站出来保护他们,终于,在一次触怒了晶族之后,早就看她十分碍眼的晶族半神下了死手教训她,红花在殊死反抗中反而将晶族的那位半神杀死了。
这简直是掀起了轩然大浪,红花随即被愤怒的晶族神祇杀死,躯干被丢进神炉焚烧锻造神器,头颅被砍下做成了观赏盆栽放在人人都看得到的会议大厅里。
白之神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甚至没有因此斥责晶族哪怕一句话。
树人族的神祇无法复仇,树人们也不能吭声,他们不被允许为红花落下的眼泪被吞进了心中,红花当众燃烧的躯干点燃了所有树人心中仇恨的火焰。
这就是树人红花的死亡。
作者有话说:
这就是白之神阵营有种族背叛的原因
第45章
红花死后,晶族也察觉到一些树人心中的愤懑,他们认为是红花给向来老实听话的树人们树立了坏榜样,于是下令将红花的存在痕迹清除掉,完全抹消她对下一代树人的影响。
红花的遗物就是在那场清扫中被全数毁灭的,她的丈夫枯叶,甚至被逼亲自动手杀掉了两人的三个孩子向晶族表示忠诚,才在树人族神祇隐晦的庇护以及树人全族心照不宣的帮助下偷偷保下了他和红花最小的孩子,也就是红丽莲的祖父。
树人们表面沉寂了下去,但从来没有一个树人忘记了这段血仇,直到战争后期,他们终于抓住了机会,与其他同样被压迫的几族联合起来,倒戈一击。
红花头颅做成的盆栽一直放在会议大厅里,之后不久在一次两边的战斗中,会议大厅的周围燃起了火神降下的火焰,神火燃烧了好几天,将一切建筑和物品都烧成了灰烬。
“所以我们真没想到这件遗物会是曾祖母的遗体,我们一直以为她已经在火神殿下降下的火焰中解脱了。”红丽莲解释说,“如果早知道她之前沉睡在北部,恐怕我族所有的族人都会出动接她归家。”
红丽莲的曾祖父枯叶,奢望的也不过是找到妻子的一件旧物而已,若知道能找到红花的头颅,他即使再衰弱也会亲自前来。
“我猜您的母亲伊丽娅,也许是在当时的战场上遇到了其他认识她的树人,受到他们的指引从会议厅中带走了曾祖母。”
红丽莲猜测伊丽娅当时应该是听到了一些语焉不详的话语,才对红花的死因和她的丈夫枯叶产生了一些误会,毕竟当时枯叶可是真的亲手杀死了三个孩子并且表面上同红花完全划清楚了界限,才令晶族对他恢复了信任,从而得以潜伏下来替红花报仇。
“真的非常感谢您和您的母亲伊丽娅,我以红花血脉的名义承诺,你们永远是树人一族的朋友。”红丽莲再次道谢,并且诚恳地说:“红花曾祖母的死亡,您的母亲伊丽娅没有任何责任,如果有一天她从沉睡中苏醒,请替树人们转告她,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只是……只是让一个树人从黑暗中看到了光明。”
树人们带着英雄的头颅踏上了归乡的路,他们迫不及待地想带她归家,红花一定会喜欢如今的树人族,他们自由平等地生活在阳光下,再也不用受任何一族欺压。
弗吉尔父子也作为被树人们邀请的贵客一同前往南部,他们将去亲眼见证一个树人英雄史诗的落幕。
伊莎一行人也离开继续自己的旅途。
在路上,伊莎对芙芙他们道:“想不到如今南部的各族还有这样的辛酸过往,不过为什么白苍人族还有些人对白之神挺崇拜的呢?”
伯纳尔嗤笑道:“他们呐,诞生晚,刚诞生的时候人数也太少,当时没谁有功夫理他们,白苍人族被扔到了角落里自身自灭,虽说被漠视得彻底,但也反倒没有受到天族和晶族什么欺压。”
伍德也说:“如果说树人族这些种族还被天族和晶族视为有用的工具,那么白苍人族根本就被当作是无用的垃圾,工具不顺手了要修理,垃圾么,扔到一边就行了。”
“后来天族和晶族被树人那几个种族联合起来灭族了,他们居住的中心地带空了下来,树人他们都膈应那里,即使地方好也不愿意搬到天族和晶族的旧地生活,于是白苍人族趁机占据了那块地盘。”瑞琪儿摊手,“后面大概有部分白苍人族获得了那两族残留的典籍,思想受到了影响,就诞生了‘纯白使徒’这种奇奇怪怪的可笑组织。”
“白之神伊斯特尔和他那一方的死忠神祇当年都被妈妈你带着我们彻底覆灭了。”芙芙说:“崇拜信仰的神祇根本不存于世,‘纯白使徒’这样的组织不管存在多长时间都成不了大气候,我们都懒得管这些小跳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