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他都待在家里挺久的了,村里不会让人一直待在家里的,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即便是像杨彩秋这样的孕妇也要做一些轻松的活计。
这并不强制,但是不上工就没有工分,没有工分分粮食就分的少,然后就吃不饱。
楚越清醒起来,牵着楚一一的手跟着杨彩秋出门。
楚越还把原本戴在自己头上的草帽拿下来,扣到了楚一一的头上。
小姑娘原本就小小的,被草帽一遮,整个脸都消失了大半,甩开楚越的手,将帽子往上拽了拽:“爸爸,这个帽子好大...”
“你戴着吧,就当遮太阳了。”楚越强硬的把帽子按在楚一一的头上。
楚一一沉默了几秒,才点点头,一只手牵着楚越,一只手支起自己的大帽子,饶是这样,帽子还是时不时的掉下来。
杨彩秋从后面看着,自家闺女这完全就是被帽子遮住了脑袋,走路摇摇晃晃的,就跟个小企鹅似的,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楚越见状也笑了笑,抽走帽子,用手里拿的东西给她挡太阳,心里却在默默盘算着,或许下次应该找臭小子要个帽子,这大太阳的,要是把他刚认的亲亲小女儿热到了怎么办。
身在后宫的楚越不自觉打了个喷嚏,觉得仿佛有人在念叨他。
“这是怎么了?着凉了?”慈宁宫主位上的傅太后关切的盯着自己唯一的孙子。
楚越摇摇头:“没有,可能有人想我了,毕竟不是谁都能长得这么可爱。”
楚越捧着自己圆圆的脸,不要脸的说道。
傅太后摘下护甲,在楚源肥嫩嫩胖乎乎的脸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疼的楚源嗷嗷叫。
“皇祖母你轻点儿,我这可是肉啊!!!”
“就你会说!你这脸皮厚的快比得上城墙了!昨天才听司膳说,你又吃了许多点心零食,像什么样子!你可是皇帝!”
在这之前,皇太后已经唠叨了他一个时辰了。楚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敷衍的不能再敷衍的嗯了一声。
“皇祖母我知道,可是皇帝他不也是人嘛,那人就不能离开吃,我吃点好吃的咋了,又不是吃不起!再说了,我父皇在的时候就喜欢茶叶,我这爱好可比他强多了!”
楚源一贯会抬杠,听了他的话,傅太后想起了早逝的儿子,气的重重的撂下手里端着的茶杯。
“吃吃吃!你除了吃还会干嘛!哦对,你还会玩儿,昨天是不是又跟陈金河出宫了!”
说着斜斜的撇了一眼陈金河。
陈金河瞧着那有些裂痕的茶碗,重重的低下头,到底也没有胆子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
瞧见陈金河怂了,皇太后有将视线转移到楚源的身上:“有没有这回事儿啊?”
完蛋了!
楚源脑袋里闪过三个大字。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把他偷溜出去的事情告诉的皇祖母啊!
他一定要把人找出来!狠狠地打一顿!!!
“这个,皇祖母啊,我这不是累了,想出去散散心嘛,就让陈金河带我去了,您也不能让我老待在书房是不是!”
说着,讨好的看着太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亮晶晶的。
楚源这么一说,陈金河扑通一下跪下了,重重的给太后磕了个头。
虽说现在是皇帝做主,但是实际上,楚源这个心性,宫里面拿主意的,还得是太后啊!
“你累了?你是太闲了,出去玩儿了一天不见人影,真不像样子!”
楚源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傅太后都看在眼里,这孩子从小让她给惯坏了,无所事事的样子让人着急。
儿子早逝,偌大的江山只能搭在楚源的身上,楚源还这么的不靠谱,她现在能帮着他撑着,但是她年岁渐长,也不知道还能帮他几年。
之前她也是想着慢慢教,不愿意让唯一的孙子步了儿子的后尘,但是近半月她身体出了问题,卧床休养,病愈之后,就不敢像从前一样慢慢来了。
想到这儿,傅太后软了一些的心肠又冷硬起来。
“我看啊!你就是太闲了,才有这种闲时间溜出宫!”
“从明天起,你每日都照常批复之后将折子给我送过来,每日的念书任务,再翻个倍!好好地在宫里给我学为君之道,乱跑什么!明天午膳前,要是你送不过来,我就亲自去御书房盯你!”
说完,一点儿也不留恋的将楚源赶出了慈宁宫的大门。
于是乎,出了慈宁宫的楚源和陈江河,都蔫头耷拉脑袋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回了乾清宫。
只不过,楚源忧愁的是自己翻倍的读书任务以及不能出去玩儿的悲惨事实,陈金河则是在担心,楚源以后会不会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