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能解释到琅琊王府之后所见的各种疑惑。
小花狸越听脸越黑,猫身越僵,一身毫毛倒立,不知是气的还是悚的。
真不知道她那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金色的眸子竖起来,在她碰着自己那一瞬,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葛萝疑惑地打量它,“这是怎么了?”
随即,又自己找了个答案,“是吓坏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对了。是谁把我抱到池子里去的?”
小花狸扭头不看她,她偏不知羞地把脸凑得和他甚近,呼出来的热气都到了它的鼻子上,只要它伸一伸舌头就能舔到她的唇鼻!
葛萝发现了逗猫的乐趣,每每在小花狸伸出舌头时把它拉开,乐不可支。
忽然间,她发现小花狸的头顶上有一团毛色与别处不一样,变了变脸,“金岁,你长白头发了!”
棕底黑纹的小花狸额上长了一小团白毛,怎么看怎么怪异。
小花狸扒拉着爪子,奋力跳开,眉心皱起,“别揪!”
会秃头的!
它好不容易才恢复的一点点白毛!
说起来,身为白虎真君,却虚弱到只能变成一只底色都没复原的猫,想想就要自闭。
小花狸终于和她说话了,她开心起来,至于别的,便不在意了。
听说猫长大会换毛,她以前听着没啥感觉,眼下亲眼见了,才知换出来的毛可以与原来的□□差那么大。
长毛是个辛苦活,尤其是头毛,一定给好好补补。
正寻思着做点什么吃的,就闻到了食物香。
她循着味道瞧过去,锍埝正带着人把食物摆满了院子的古桌。
小姑娘比之前要白些,也更瘦了。瞧见葛萝,咧嘴笑道,“王妃,我回来了!”
葛萝不明所以,锍埝自顾自地道:“我听王妃的,跟着王爷上了战场,王爷想王妃了,先一步回来,我在最后头,今天才回来。正好看崖狼大人要来给王妃总吃的,我就抢了活。”
她抬起自己的胳膊,在手臂上捏了捏,“王妃,瞧,这两个月我变壮了。力气也变大了,还把流星锤玩出了新玩法。”
她说得起劲,抡出流星锤恨不得马上就把能耐使出来,却听得不合时宜的咕咕声,是从王妃肚子里传来了。顿时尴尬地收了锤,“王妃请用膳。”
葛萝僵硬地坐下,好一会儿,才垂头看向怀里的猫,“两个月了?”
小花狸不悦地扭头,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在葛萝看不见的角度,不自觉地扬了扬唇。
满桌的菜都是带着气运的,葛萝心情复杂,食不知味。
一会儿想到得钱掌柜两个月没等到她去送菜,该着急了,一会儿又想到自己差点死翘翘了,好歹人家醒来了两个月,又觉得怎么只有两个月……再想到这桌菜……她本想说是小花狸安排的,但鬼使神差地觉得和床上那人脱不了关系。
一只猫,总没办法把她抱进池子里的。
锍埝被支开,想必到现在都不曾见过她的本体,那就只有琅琊王了。
心头嘭嘭直跳。
她不爱多想,可这一切都在告诉她,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处处都在为她考虑,护她周全。
吃饱喝足,她泡在池水中,抬眼看向与树融为一体的昂呜,“金岁不肯说,你告诉我。是谁把我抱进来的?”
昂呜不动。好一会儿,才吐出三个生硬的字,“不知道。”
它是真不知道。那日它去了雁荡山,并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若是知道。定会阻止。偏它在雁荡山没起到什么作用就被那个男人抓了回来。雄枭的壮志被那个人摧残得支离破碎,它还未修炼成妖,便知自己永远都没有和那个人抢葛萝的机会了。
葛萝见他又和以前一样不爱说话了,抿抿唇,不勉强。潜入水中,片刻后出现在雁荡山。
那里的果子已经熟了一批又一批,白昭留在雁荡山指导大家修炼,守着熟透的果子分给大家,所以葛萝来采果子扑了个空。到是听了两个月前的那场袭击,从白昭那里得知是琅琊王出手解的围。心里越发复杂。
她从园子里摘了些果子往得月楼去,锍埝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王妃,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已经与葛萝齐高,话音落下,就开始捋袖子流星锤了。
葛萝摇头,“没谁欺负我。就是觉得琅琊王对我太好了。”
路人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看葛萝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怪物。
“滚滚滚,一边去。”
锍埝把人赶开,“那为什么不高兴?他对你好,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