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晞笑了笑，“谢谢夸奖。”
崔明阳道：“嘿嘿，我和永乐都把票投给你了。”
颜晞：“……”
没想到她的那些投票里面，还有真实的。
崔明阳转身问后面的顾闵哲，“你把票投给谁了？”
正在看书的顾闵哲头也没抬，“没投。”
此时，袁楚平从外面进来，一手提了一个塑料盒子。他走到讲台上，发现颜晞自己一个人坐在第一行第一排，“颜晞，跟闵哲一块坐吧，实验器材我就申请了两套，需要两个人共用。”
“嗯。”颜晞捧着笔记本，走到了顾闵哲的旁边坐下。
顾闵哲下意识地把放在桌子中间的笔记本，稍微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袁楚平把自己带过来的两个工具箱发到他们手中，“今天第一节 实验课，我们先复习一下各种物理测量工具，包含了卡尺，千分尺，天平秤，电流表，弹簧测力计等等。”
“工具比较多，我相信大部分工具你们在以前的实验课接触过，我要是一个一个解释一遍，比较浪费时间，现在你们可以各自熟悉一下这些工具，并使用箱子里的工具把这些实验题做一做，有不懂的举手。”袁楚平发下一张卷子，上面有十几道题目，都是涉及到测量的。
顾闵哲打开了工具箱，里面放了十几种测量工具，每个都有个塑料盒子装着，上面贴了标签。
工具箱放在他的左手边，右手边的颜晞拿不到，但是箱子很大，放中间特别占位置。
他把箱子里的工具一盒一盒全部拿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中间，方便她拿取。
颜晞被他这个小动作暖到了，她小声道：“谢谢。”
这些工具有些以前确实接触过，她那位物理院士父亲在家里也放了很多工具，颜晞大部分也都会用。
只是也有没接触到的，比如她手上的内径千分尺，千分尺她倒是用过的，这个内径千分尺，她有点看不懂。
她举起手打算问老师，但袁楚平一直在前面的那一张桌子给他们讲解，并没有空。
颜晞只好放下了手。
“哪个不会？”旁边的顾闵哲问。
颜晞示意手上的内径千分尺，“我刚研究了一下，但还是不大会用。”
顾闵哲伸出手，“我教你。”
颜晞看着那一只伸过来的手掌，掌心纹路很清晰，手指很长，她把手上的内径千分尺放在他的掌心。
顾闵哲拿到内径千分尺之后，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圆环形的物体放在一边，再从盒子里拿出内径千分尺的校准器，一边操作一遍跟她讲解，“这种接杆式内径千分尺用之前需要校准，校准的话需要用到这个校准器，让千分尺线对齐零刻度，必要时需要用这个辅助扳手来归零。如果测量物体内径比较大，还需要接长杆，接长杆上标明了长度，接上去之后，再通过旋转调节长度，选择圆环直径最大处测量，但由于存在误差，最好旋转九十度再测量一次，取两次测量的平均值。”
内径千分尺的刻度很小，两人凑得很近，颜晞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头快要贴上顾闵哲的下颌，她低头看着刻度表，“所以，这个内径应该是82.85mm？”
顾闵哲说：“没错，但平时考试最好还是精确到三位数。”
“那我明白了。”颜晞点头，脑袋刚好碰到了顾闵哲的下颌。
那一碰，发出了一声闷响，估计顾闵哲会有点疼。
颜晞忙拉开一点距离，“抱歉。”
“没事。”顾闵哲一点也不像刚刚被撞疼的样子，他把内径千分尺交给她，“你可以试着操作一遍。”
“好。”颜晞接过内径千分尺，拆下了接长杆，从校准那一步开始，完整地演示一遍。
颜晞演示的时候，发现顾闵哲正在看着她操作，她随口问：“这种测量仪平时比较难接触到，你怎么会用？”
“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实物，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个工具。”
没想到他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个工具，接触到实物就能操作，颜晞心里对他起了一丝佩服，毕竟这个工具使用起来比普通的工具要麻烦一点。
“我以前测内径用的是游标卡尺。”
“游标卡尺比较常用，但其实测内径有好几种工具，除了卡尺和这种接杆式的千分尺，还有三爪千分尺，内径百分表。”
颜晞听着他说，觉得自己对物理的了解，跟他比起来差的有点远，她笑了笑，“你激起了我的斗志。”
“什么？”
“我很好胜，遇到比自己厉害的人的时候，就想超越他，所以现在，斗志特别昂然。”
顾闵哲淡淡笑了笑，他平时的话很少，跟女生的话题更少，经常有女生为了靠近他而故意找话题，他并不知道怎么接话，所以给人感觉很高冷，但跟颜晞聊起天来，他总不自觉地能跟她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