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和孟春是一起的。”
“我昨晚戌时二刻便睡了,我们寝房的人都可以作证。”
“对,我们都可以作证,大家都是差不多时间睡的。”
玉秀也道,“我也是,我和巧儿大概也是戌时一刻便回寝房睡下了。”她说到这,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我记得我们回寝房的时候月芽已经睡着了,芸香的床铺是空的,还没回来。”
如珍姑姑闻言看向芸香,“芸香,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绣房的?”
芸香闻言随即道,“我大概戌时二刻的时候离开的。”
“那你离开后又去了哪里?”
“去了浴房。”
“可有人证?”如珍姑姑继续问道。
“没有,我去的时候,浴房里已经没人了。”
“这么说来,就是无人证明。”
“姑姑,不是我。我昨晚去浴房洗完便回寝房睡了,根本没有再去过绣房。”芸香又道,“若这样就算有嫌疑的话,那在寝房睡觉的绣娘都有嫌疑,她们完全可以半夜偷偷起床,当时大家都睡着了,也没人会发现。”
如珍姑姑闻言便又沉默了下来。这时,只见唐悠看向芸香,开口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可惜你算漏了一件事,我昨晚没有睡着。”
芸香闻言一愣,连忙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唐悠没有回答她,只是又看向孟春和阿彩问道,“你们两昨晚是戌时三刻去了浴房的吧,你们去的时候可有见到芸香?”
孟春和阿彩都摇了摇头,“我们昨晚去的时候,浴房已经没人了。”
唐悠便又看向如珍姑姑道,“姑姑,我昨晚有些失眠,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正巧看到芸香直到亥时才回寝房。孟春和阿彩是戌时三刻去的浴房,却并没有碰到芸香,而芸香又是亥时才回寝房的。”她说到这,目光锐利的看向芸香,“请问中间那么长一段时间,你又是去了何处?”
芸香眼神闪躲,有些吞吞吐吐的道,“我…我当时是…”
唐悠不待她把话说完,便道,“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陷害我,因我前日当众骂了你,你便一直怀恨在心!昨夜才故意毁坏我的刺绣。”她说着冷笑道,“可惜你没想到你就算毁了我的绣样,我也能修补好,而且还得到了如珍姑姑和二爷的赞赏。而你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一个技不如人的小丑罢了,真是可笑至极!”
芸香闻言目光狰狞的大声道,“没错,就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我讨厌你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在众人面前装好人,显得自己有多了不起的样子,我就是不服气,大家都是一起进来的,你凭什么得到那么多的优待,凭什么能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
唐悠闻言只淡淡看向她,道,“其实我昨晚早就睡着了,并没有看到你什么时候回寝房。”
一旁如珍姑姑见状冷声呵道,“原来就是你!”
“你!你骗我!”芸香气的全身发抖。待她反应过来,连忙跪下哭看向如珍姑姑,“姑姑,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将我赶出绣庄。”
如珍姑姑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吩咐门外的家丁道,“将她带下去,让她赶紧收拾包袱,立刻赶出苏家绣庄!”两名家丁从外面进来,将跪在地上痛哭不止的拖了出去。
片刻后,绣房内恢复了安静,苏誉站起身笑着看了一眼唐悠,便走到如珍姑姑耳边,对她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了绣房。待苏誉走后,如珍姑姑对众人道,“好了,你们继续干活吧,至于娴妃娘娘新衣的绣样的事,还需等明日才能得知结果。”
苏誉出了绣房,便大步朝着里厅走去,苏昀还是坐在桌前,只是桌上只摆着两个绣样,一个是唐悠的兰花图,另一个是一副绣工精美的腊梅图。他此时手中正拿着唐悠所绣的兰花图细细端详着,见苏誉回来了,放下绣样,问道,“事情查的如何?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查出来了。”苏誉笑着坐到苏昀旁边,端起桌边的一盏茶,喝了一口,才道,“大哥,你猜今日这案是谁破的?”
苏昀见状,淡淡问道,“不是你?”
苏誉指了指桌上的兰花图,兴奋的道,“你是不知道这沈巧可厉害的很呢。”
“哦?”苏昀颇有些意外,不解的看向苏誉。
“这丫头可不是善茬,先是来一招做假证,再来一招激将法,便把那个绣娘给诈了出来。大哥,你是没看到那丫头说假话的样子,简直演的就跟真的一样。”苏誉的表情就跟见了宝似的。
苏昀见状目光微沉,却没说什么,只淡淡道,“好了,既然事情解决了,我还有事,也要离开了。”他站起身,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绣样,“这两个绣样,你等会便拿去怡安堂,由母亲定夺吧。”
第二日,唐悠正在绣房里刺绣,便见如珍姑姑走了进来,将众人召集了起来,对大家道,“娴妃娘娘新衣的绣样已经选出来了!”
众绣娘们闻言纷纷紧张起来,脸上都充满着期待的神情,便见如珍姑姑拿着那副绣工精美的腊梅图,看向众人问道,“这幅腊梅图是何人所绣?”
“是…我…”玉秀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声音都有些颤抖。
“恭喜你,玉秀,你的这幅腊梅图可是得到老夫人的赞赏,由老夫人亲自挑选出来的。”如珍姑姑笑着道。
“真的吗?真的是我吗?”玉秀还是不敢相信的再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