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却二话不说,将她一把拽了起来,拖着她飞快走出了绣房,留下绣房内众绣娘们面面相觑。
苏誉将唐悠带进里厅,他冷冷盯着唐悠,面上像是结了层冰霜,“外面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唐悠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想起昨天苏誉对她说的话,本来就在苦恼拿什么理由回绝他,如今倒是刚好给了她一个理由,于是她便道,“没错,那些传言确实是真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苏誉闻言愤怒的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他双手紧紧抓住唐悠的手臂,力气大的可怕,唐悠感到手臂的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她直视着他,咬着牙忍痛一字一句的道,“我以前在孟府当过丫鬟,还曾趁着孟家大爷醉酒之际爬上了他的床,第二天被发现,才被逐出了孟府,那些都是以前的事…”
唐悠还没把话说完,便被苏誉用力一把推到了身后的椅子上,她整个人重重跌到了椅子上,却见苏誉欺身压在了她身上,目光冰冷如刀,仿佛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沈巧,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宁死不嫁人做妾,你不是不爱钱吗?你告诉我,你的冰清玉洁呢?都成了狗屁了吗?”
唐悠直视着他,声音平静的道,“不管我怎么做,都是我的自由,与你有何关系。”
苏誉闻言目眦欲裂,随即他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寒光,语气森寒的道,“好一个不知廉耻的贱妇,既然你为了钱能爬上孟颢煊的床,老子有的是钱,老子也可以要了你!”他通红的双眼如同发了疯的野兽,嘶的一声,便一把撕开了唐悠的外衣,唐悠只觉得胸口一凉,连忙拼命挣扎起来,却被苏誉紧紧按住双手根本动弹不得,唐悠急忙道,“你要什么!这里是绣房!你最好不要乱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
苏誉已经失去了理智一般,眸中燃着熊熊烈火,粗暴的撕扯下唐悠的衣襟,埋头急切的去亲吻唐悠白皙的脖颈,唐悠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扎不开,正当她准备开口喊人时,却听见门口传来一个清亮却带着威严的声音,“苏誉,住手!”
苏誉瞬间顿住了,仿佛突然恢复了理智,他缓缓放开唐悠,转头看向门口,目光带着几分不堪,怔怔开口道,“大哥…”
苏昀面容清冷望向苏誉,目光不怒而威,冷声开口道,“苏誉,我问你,你可知这是何处?”
苏誉闻言满面愧色,苏昀清冷的话语便如同一根钢针直扎进他的心里,他很小的时候,父亲便去世了,苏昀在他心目中,便是长兄如父,他从小最敬重的是大哥,最害怕的也是大哥,在他记忆中大哥很少发脾气,这么多年来,哪怕他再怎么任性胡闹,大哥也只是温言劝诫,而今日他的目光却让他觉得害怕,这一刻,他明白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他站起身惭愧的低下头,不敢去看苏昀的脸色,低声道,“大哥…是我…错了。”
苏昀看了唐悠一眼,清冷的目光扫过唐悠的撕碎了的外衣,再到唐悠的脸上,却发现她的脸上神情并不很慌乱,也没有眼泪,此刻甚至可以说是平静的,这时唐悠也看向他,两人的视线相接,他望着唐悠那双过于冷静的清亮的杏眸,眸中闪过一丝道不明的光泽。他收回目光看向苏誉,冷声道,“跟我出来。”
苏誉转头看了一眼唐悠,那目光变得阴鸷冷厉,然后便转身跟着苏昀离开。
第27章 苏誉的报复
一连又过了两日,这天,唐悠正在做活,便见如珍姑姑带着两个家丁走进绣房,来到她身边。
“沈巧,我来告诉你一声,从今日起,你被赶出苏家绣庄了,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如珍姑姑话一出口,众人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
唐悠闻言一愣,她想起昨天苏誉最后看她时那阴鸷的眼神,便猜到他会报复她,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个时候唐悠才真的觉得这朝代有多万恶,老板一个不高兴就能把员工开除,毫无原因,还不能反抗,这要是在现代绝对可以到劳动仲裁部门去告他,至少能索要些补偿费啊,一想起以后的日子,唐悠心里便有些担忧,她思虑了片刻,如今想要留下来,或许只能找苏家大爷了,于是她开口道,“如珍姑姑,能不能让我见苏家大爷一面。”
如珍姑姑闻言冷笑道,“这我可帮不了你,苏家大爷昨日去洛城了,至少得需一两日才能回来。再说了,苏家大爷每日里那么忙,哪有时间见闲人呐,我看你啊,还是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她说着又对身后的两个家丁道,“你们两个可给我看紧点,要是到时候寝房丢了东西,可就唯你们俩是问了啊!”
那两个家丁连忙应了声是,不耐烦的对唐悠道,“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收拾东西吧!”
唐悠知道苏誉很可能就是趁着苏昀不在,才将她赶走,于是便也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往寝房走去,玉秀快步跑了过来,上前挽住唐悠的胳膊,面露忧伤对她道,“巧儿,我陪你一起去。”
唐悠闻言心中一阵感动,她冲玉秀笑了笑,“玉秀谢谢你。”
两人进了寝房,收拾好包袱,玉秀送唐悠到绣庄大门口,“巧儿,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了。别忘了你还有我这个好朋友。”
唐悠点了点头,对玉秀道,“玉秀,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了,但你就是我最好的姐妹,永远都是。”
玉秀也笑着点了点头,“对,永远的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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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悠回到家里,打开房门,不见沈乔的踪影,便知道他肯定又是出去赌钱了,她便自己开始收拾房间,忙完后,又烧了菜做了饭,眼见着天已经黑了,没看到沈乔回来,她倒也习惯了,便自己先吃了饭,洗好碗筷。
晚上,房里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唐悠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如今被赶出苏家绣庄,身上的钱又不多,以后又能干什么呢?她唯一会的手艺就是刺绣,而这汴京的绣庄除了孟家就是苏家,这两家她都没办法再进去了,想要谋生的话,或许只能离开汴京,去其他地方了。
她正思考着,突然听见院门被人踹开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吵闹的人声,似乎有不少人。
她连忙起身穿好衣服,下了床,正准备去打开房门,却见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几个长相凶悍的汉子闯了进来,身后有两个壮汉架着一个满身是血昏倒的人跟了进来,进了房里,便见那人往地上一扔,唐悠心里一惊,便见沈乔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鼻青脸肿,鲜血淋漓。
唐悠急忙上去抱住他,见他身体还温热,这才放下心来,待她看到沈乔的手时,心里多少凉了下来,他左手的小手指被切掉了!血已经被止住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看的唐悠心惊肉跳。唐悠紧紧的抱着沈乔的身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微微发抖,她努力稳住心神,看向那些壮汉,冷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哥?”
为首的那个壮汉冷笑道,“干什么?你大哥在我们赌坊输了五千两白银,钱还不起还想跑。剁他一根手指就算给他一个警告。”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对着唐悠道,“这是欠条,白纸黑字,上面还有他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