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滑雪初期应该花不了那么多钱。”伊凡安慰道,“房子您先别卖,小吃铺如果能拿下七星麻辣烫的店铺,现在赚的钱还能再翻一倍,再看看情况。”
和江萍聊了这几句,寒露已经透过衣服浸到皮肤上了,她冷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抱着胳膊搓了两下,“您别坐这儿了,露寒,别再把自己冻生病了。有什么事不还有我们嘛,一家人商商量量的,没什么事过不去,再说白雪找到自己的爱好,我们应该为她开心嘛。”
“和你聊完我这心里舒坦多了。”江萍笑着站起身,坐久了腿有点麻,她站起来活动了两下,“我昨天看到刘记家煎香椿鸡蛋饼吃,我今天也上菜市场看看,买点香椿芽去。”
香椿芽有特别独特的芳香气味,只在清明前后发芽,从开始发芽起,7天以内是最佳食用期,过了这个时间香椿芽就会变老,口感和味道会差很多。
椿芽的食用季节非常短,曼城这边的香椿树都是野生的,量少,价格也贵。
现在是香椿刚上市的时间,椿芽又香又嫩,江萍今天买到的这两把,一把早上煎鸡蛋饼吃,一把留着中午凉拌。
江萍在水池子里洗香椿芽,流水哗啦啦地响,她和小胖师傅说,“这香椿芽卖得老贵,十二块钱一市斤,这两小把快三十块了。”
晓虎踮起脚尖往里看,“这是什么呀?”
江萍把香椿芽凑到他的鼻子底下,“你闻一闻。”
“怪怪的味道。”
洗好的香椿芽整齐地码放在旁边的小篮子里,江萍笑着说,“等下做熟了就不奇怪了,香得很。”
香椿芽洗干净后先焯水,焯过水的香椿不但能去掉香椿里含的亚硝酸盐,吃起来口感也会更加脆甜。
焯过水后,香椿梗稍微变软,挤干水分,切成细细的香椿末。
把这些末下入碗里,打上四个土鸡蛋,加一点盐和香油,放到猪油锅里煎成松软的鸡蛋饼。
香椿煎鸡蛋做好了,鸡蛋松松软软的,里面裹着香椿的碎末,嚼起来松软之中带着脆甜,满嘴都是香椿独特的芳香。
晓虎端着一碗鸡蛋饼蹲在小吃铺门口吃,眼睛巴巴地瞅着刘记小炒店的方向,看到钵钵和大炮出来,晓虎就扯着嗓子喊,“钵钵,大炮,上我们家吃香...香...香...”
江萍从店里出来,冲他喊,“香椿!”
晓虎接着说,“吃香椿煎鸡蛋!”
钵钵听到来自大兄弟的召唤,下意识就往这边跑,大炮一把揪住钵钵的衣襟,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钵钵,你忘记晓虎欺负崔紫涵的事了?”
两个孩子记仇,一起朝晓虎“哼”了一声,转身跑进屋了。
晓虎嘴里塞一口鸡蛋,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早知道不咬虎虎了!”
早上去幼儿园的路上,冯力迈着大长腿,又快又稳地走在前面。
晓虎抡着个小短腿在后面疯狂的追,小短腿都快抡出火花来了,远远地看着跟踩了两个风火轮似的。
一辆冰川白的奥迪车远远地跟着,缓缓并线到晓虎这边,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齐鸣摇下车窗,先是往晓虎前面看了看,寻了半天没看到熟悉的娇小身影,这才俯身朝外面喊了一声,“晓虎?”
晓虎正跑得气喘吁吁,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回头,跟看到大救星似的,连滚带爬地爬上后座的宝宝椅上坐好,还自觉地系上安全带。
齐鸣探身从副驾前的储物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他,问道,“那男的是谁?”
晓虎接过水抱着灌了两大口,顺着他手指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冯力呀,我们家新来的厨师。”
此时冯力终于发现晓虎上了一辆陌生的车,转过头朝这边走来。
迎着朝阳,他小麦色的肌肤、修长而结实的大腿、短短的小刺头,都散发着致命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冯力是好看的,还是那种带着健美骚气的好看。
齐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股莫名的怒气冲上心头,猛地一踩油门,汽车擦着冯力开了出去。
“卧槽!”冯力在汽车尾气里低骂一声。
还好这边离幼儿园不远,冯力看到那辆奥迪车开进了幼儿园,他拔腿就往那边追。
等他跑进学校,看到晓虎笑眯眯地从车上爬下来。
冯力跑过去,晓虎想逃,他一把薅住晓虎的黄色小书包,“你怎么乱跑啊?那人是谁啊?”
晓虎机敏地从冯力有力的大手下逃脱,嘴里嚷嚷着,“那是雷锋!”转身,扭着小屁股跑了。
齐鸣是来和园长谈论捐赠图书室的细节的,图书室的位置定在幼儿园最东边的一处空地上,园长的意思是要搞一个奠基仪式。
他原本不想这么高调,可他下个月刚好有一本新书要上市,借此机会造一下势也是好的,想了想便答应了。
从园长办公室出来,齐鸣特意拐到幼前班那边看了看晓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