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怎么好随便拿出来。”之前从顾家村一路到京城,九月将玉佩缝在自己衣服里。
萧定为人还算正派,从不会脱下九月的衣衫,因此也一直没有发现这枚玉佩。
“其实,我之前在东来殿看到你将玉佩摆在桌案上。”
萧定更是惊讶,“你既然看到了我那一块,难道不好奇自己也有一块?你竟然不问我?”
九月笑得有些腼腆,“我见你也有,以为这玉佩在喜国很常见,人手一块。想着大约是母亲给我的留念,不是什么稀奇东西。”
萧定:……
等两人用了膳,萧定才告诉九月,“明日朕率军攻打淮城,你就留在裕城。”
淮城距离裕城百里,待破了淮城,萧定打算一路南下,打得谢恒屁滚尿流为止。因此,萧定这次离开,短期内不会回裕城,也不能见到九月了。
萧定心里头自然是不舍,九月才醒来,他就要走。
不过等摆平了谢恒,他就带着九月回京,和她继续当昏君宠妃,岂不快哉。
这日晚上,萧定终于搂着温香软玉入睡了。从前两人过夜,九月有时候想搂着他睡,萧定自然不肯。
即便是女儿身,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被一个女人搂着睡。
他反过来想搂着“九月”睡,奈何“胳膊短”做不到。
如今,总算得偿所愿了。
萧定搂着搂着,便心猿意马起来,不过九月昏迷了这么久,身体虚弱,萧定只是亲了几口,又在九月身上摸了几把,就饶了她。
翌日九月醒来,萧定已经离开了。
莫轻尘带人来请九月移步前往大将军府,如今皇帝现身,九月也不需隐藏身份了。萧定让她去大将军府住,命莫轻尘、崔飞霜率暗行卫护卫她。
这活儿莫轻尘轻车熟路,他和九月也算是老相识了。
九月坐上马车到了大将军府,住的依旧是去年那个院子。
九月今非昔比,早在几日前,薛池便命人收拾好了院子,屋内原本的物什被褥帘子等全置换了新的,看上去既精致又华贵。
又因为九月身边只有崔飞霜一个女卫不方便,还专门有四个侍女服侍她。
这大概就是“宠妃”应有的对待吧。
不过九月依旧不习惯别人贴身伺候,也不喜欢这么多人在跟前杵着,只留了一个面向老实的丫头以备不时之需,其他人都让崔飞霜领走了。
到了午时,九月照旧拉着崔飞霜一起用午膳。
如果料定陛下不会突然出现,崔飞霜也乐得和九月一起用饭。九月待人随和,崔飞霜等人也很喜欢她。
两人刚准备动筷子,院门外便想起了周天师的声音,“草民求见乐妃娘娘。”
九月觉得这位周天师格外有意思,明明一早就知道她是沈流云,却不说出来。她猜测,周天师大约也早就知道解除她和萧定身体互换的办法,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没说出来。
周天师将萧定戏耍了一通,以萧定那个矜傲的性子,只怕不会轻饶他。
崔飞霜将周天师领进来后,周天师就一脸苦相,“丫头,这次你可得帮帮我。”
周天师万万想不到,萧定会相处那么恶毒的办法惩罚他。
“周天师,您请坐,慢慢说。”周天师好歹是长辈,还帮了她和萧定,九月对他自然多了几分尊重。
周天师看着一桌子的饭菜,腹中隆隆,口中生津,“草民冒犯了,能否先让草民填饱肚子?”
九月虽然疑惑,却还是微笑道,“周天师请便。”
随后崔飞霜吩咐侍女新摆上一副碗筷。
周天师饿了五六天,早就饥肠辘辘。他恨不得狼吞虎咽,将一桌子饭菜全吞进肚里,奈何当着晚辈的面,也不好失了涵养,只得忍着饥饿,细嚼慢咽。
等周天师吃了两碗米饭,身体那股饥饿感才缓解了三分。
周天师缓过神来,抬头见九月一双黑玉般的眸子看着自己,眼神既诧异又纳闷,他老脸一红,“让丫头见笑了。”
九月忍不住问,“周天师,您是不是……饿了几天?”
如果她没猜错,萧定又不给人吃饭了。
周天师对萧定有恩,萧定也不好罚他太过,饿他几天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只是,周天师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饿成这幅样子也说实在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