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晕眼花,手脚无力。可秦越一点不后悔,如果能让陛下表哥幡然醒悟,知道九月是祸国妖妃,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秦越取来木盒,将白娟叠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放入木盒之中。
他早已得知陛下圣驾今日会抵达岳城,秦越决定抱着盒子,打算当着妖妃的面,在陛下面前痛述妖妃的罪过。
秦越抱着木盒走出院子,便听到外头有喧哗之声。他仔细一听,便听见“陛下万岁”“参见陛下”之声不绝于耳。
是陛下回来了!
秦越一个激动,顿时也顾不得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抱着盒子便冲出院子,直往人声鼎沸之处奔去。
很快,秦越便瞧见,府中甬道两边官员侍从跪了一地,萧定玄衣银甲,怀里搂着妖妃,此时,萧定正低头去看九月,一脸温柔缱绻。
秦越霎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扑倒萧定脚下跪下,气沉丹田,双手高举木盒,大声道,“陛下,臣斗胆血谏,望陛下听臣一言。”
萧定:……
众人皆被吓了一跳,都看向秦越,只见他一身狼狈,衣衫褶皱不整,发须凌乱,脸上青白凹陷,整个人半人半鬼,偏又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让人颇为费解。
秦世子这是得了失心疯吗?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秦越已经打开木盒,呈上里面的血书,“妖妃敛财,戕害百姓,天理不容,请陛下明鉴!”
众人:……
秦世子真疯了吧。
萧定面色转阴,他盯着盒子里的血书,压抑着怒气道,“这是你写的?”
秦越点头,萧定身边的苏缺已经将血书拿起来,他随意一看,上头都是列举了乐妃敛财,迷惑君上之类的罪状。
苏缺忍着笑,“秦世子,您难道不知道,早在两日前各城官府发布通告,言明乐妃所得之财全部用于修葺城池,安置流民。乐妃劫富济贫,人人称颂,你怎的偏要血谏问罪?”
秦越神色僵住,“什,什么?”
居然是这么回事?他怎么不知道?
秦越这三日将自己关在房中埋头写血书,不许他人打扰,自然也无人将外面的消息告知他。
是以,秦越此时在萧定面前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九月一脸同情的看着秦越,这秦世子脑子怕是不太好吧。
萧定大怒,“秦越胡言乱语,污蔑乐妃,褫夺世子封号,鞭笞一百!”
看在秦越父母的面上,萧定好歹留了秦越一命。
不过,他这般固执己见,偏听偏信,显然不堪重用,也不必当什么安国公世子了,省得将来冲动之下,惹下大祸连累安国公夫妻。
……
萧定从净房出来,身上只着雪色中衣。
九月立即抖开袍子,为萧定更衣。
萧定不怕冷,随意将锦袍往身上一裹,也不管腰带松散,便一把将九月搂入怀中抱了起来。
他几步走到榻边,跨腿坐下,让九月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分别了许久,萧定打定主意要从此做昏君,因此眼下一刻都等不了了。
“等等。”
九月抬手捂住了萧定亲上来的唇,她一时情急想要阻止萧定,这时又发现手心又烫又湿,让人心跳不止。
萧定舔了九月手心一下,随后扬眉:怎么?
九月红着脸,“陛下,您,您真不让我当公主吗?”
她还是觉得当公主舒坦。
萧定脸一沉,眸中凝冰,“你还不死心?这辈子你别想,不,下辈子也别想。”
下下辈子也不能想。
“……”九月抿着嘴,眸中凝雾,看起来毫不委屈。
萧定顿时心软了,“你倒是说说,做朕的宠妃,哪里委屈你了?”
“万一,万一失宠进冷宫了呢。”
话本子里都这么说,宠妃虽然红极一时,但是花无百日好。一个不小心就被人陷害,或者恃宠而骄得罪皇帝,随后便去冷宫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