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更是保证,事情之后许绣月一个嫔位。
婉宜一听这话惊呆了,哪怕是到了现代,也没办法准确保证孩子什么生出来,佟贵妃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绣月居然不敢反对。
有些女人啊,为了荣华富贵,还真的什么都舍得出去。
这年代的人都信奉鬼神之说,采薇也不例外,偷偷与婉宜道:“主子,您说佟贵妃娘娘这是要做什么希望乌雅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富贵命格,可天底下,最富贵的那个就是皇上啊……”
她这话说的是诚惶诚恐,婉宜却觉得没什么,有道是不想当将军的将士不是好将士,佟贵妃也一样,想要当皇后,想要自己的儿子当皇上……至于当初曾短暂与佟贵妃一条船上的赫舍里主子,只怕早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婉宜笑了笑道:“这件事说起来与咱们没什么关系,佟贵妃这样也好,一门心思放在乌雅主子身上,也没功夫管我。”
她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承乾宫那边忙的是热火朝天,翊坤宫那边也没闲着,上次婉宜虽在皇上跟前替宜嫔说了好话,但皇上到底没有松口。
宜嫔索性求到寿康宫去了,皇太后向来喜欢她,如今被她缠的没办法,只说若郭络罗贵人这一胎生下女儿,她就会亲自开口找皇上求情。
可若是郭络罗贵人这一胎生下儿子来,事关重大,皇太后也别无他法。
宜嫔虽不情愿,但也只能答应。
一转眼就入了冬,天气渐渐冷了,北方的冬天那叫一个寒气刺骨,婉宜每天除去去承乾宫请安,巴不得日日都呆在屋子里,屋子里烧着地笼,可她仍旧是暖炉不离手,有的时候屋子里还烧着碳盆子。
为此,皇上没少打趣她。
这一日皇上照旧在永寿宫用的晚点,谁知道刚歇息,门外就传来了梁九功的声音——皇上,乌雅主子发作了,贵妃娘娘请您过去看看了。
皇上连忙下床,“怎么会这时候发作?温太医不是说孩子下个月才出来吗?”
婉宜仔细一想,今儿正好是十月二十九日,可见佟贵妃是真狠,把时间卡的死死地。
见皇上要去承乾宫,婉宜也打算一起跟过去:“皇上,嫔妾担心绣月姐姐,想要一起去瞧瞧她。”
皇上自然答应下来,临出门之前还不忘拢了拢她身上的披风,当心她着凉。
等着皇上携婉宜过去时,承乾宫偏殿是灯火通明的一片,佟贵妃坐在上首心急如焚,戴着护甲的手紧紧攥着帕子,瞧着十分紧张。
皇上一进去就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今日就发作了?”
佟贵妃忙道:“臣妾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这无缘无故的,她就发作了,方才臣妾问过绣月身边伺候的宫女,说是她想要下床拿箩筐,打算给皇上做件披风。”
“先前她不是没在臣妾跟前提起过这事儿,臣妾想着她马上临盆,自然没答应,谁曾想她却对皇上痴心一片,背着宫女太监下床,怕是吹了冷风,所以才动了胎气……”
这下,连皇上都不好说什么。
婉宜:高,实在是高!
她也挺佩服佟贵妃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的。
内间绣月的吃痛声是一声接一声,皇上与佟贵妃都是坐立不安,谁也没发现采薇偷偷出去了一趟,等着她再次回来时只告诉了婉宜一个消息——那个神婆半刻钟之前被佟贵妃差人送出了宫,所以绣月早产定是刻意为之。
婉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佟贵妃早早就为绣月准备了稳婆,可热水一盆接一盆端进去,绣月的叫喊声一声比一声大,这孩子就是不见出来,更有稳婆出来说绣月有难产的迹象。
佟贵妃一听这话,脸色就白了,扬声道:“怎会如此?一定要保住绣月肚子里的孩子!”
皇上虽也心急如焚,却远没有到她这个地步,只要温太医也去隔着帐幔把脉瞧瞧,期间他还忍不住对婉宜道:“……女子生产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若是你困了,先回去歇着吧!”
这皇上都没去歇着,婉宜怎敢去?自然没答应。
等到了下半夜,依旧是进展缓慢,梁九功进来劝了好几次,佟贵妃也说这里有她在,劝说再三,皇上这才歇下。
等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绣月终于生了,生了个儿子。
哪怕此时已将近辰时,距离佟家请高僧算的“吉时”相差许久,可仍旧架不住佟贵妃满脸喜色,就差是喜极而泣了。
待皇上赶来时,小阿哥已被擦洗干净,包的严严实实送到皇上跟前。
皇上是心情大好:“这孩子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虽说早产了一些日子,却是个康健的,来人,重重嘉赏乌雅主子!”
佟贵妃笑着道:“皇上说的是,绣月因为这一胎没少吃苦头!”
皇上扫了她一眼,道:“绣月有功,你也有功,朕听说了,这些日子因为照顾绣月,你也是吃不下睡不好的,她该赏,你也该赏。”
说话间,太皇太后与皇太后的赏赐也都下来了,不少妃嫔前来恭贺,一时间是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