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如何处置我这个细作罢了。”
“嗬嗬嗬,将刀递到清心宗之人手中,以此对抗季凭羽,这一招可谓伤人至深啊。”
贺窕抿唇,微微攥紧了手中的瓷瓶,“扶黎君频频脱离凭羽行动,看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老夫恢复得越快,于季凭羽助力便越大,将来道魔两界,必将由十九城统辖!”
贺窕轻笑,“哦?倘若真的一统,扶黎君舍得与凭羽共治天下?”
“将来的事,你是看不到了,操心这么多又有何用?”
阙千寒未等贺窕开口,又说道:“他回来了,老夫便先走一步,嗬嗬嗬……”
他话音刚落,便消失在了原地。
接着没一会儿,卧房的门便被打开了。
季凭羽缓步迈入房内,向着贺窕的位置走来。
沉默无声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贺窕收拾着乾坤袋,季凭羽便看着她。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的动作未停止,“今天的事情应该很多?比平时晚回来了两刻钟。”
季凭羽未回答,而是说道:“十二城兵马在五日前向衡山方向进攻,却在半道被伏击。暗处潜行的魔兵,也被一一击破。”
他顿了顿,继续说着:“行动的门派是,清心宗。”
贺窕起身*,将乾坤袋放在摆放法器的箱子中,“今天遇到小初了,她也好忙啊,我们还没聊几句,她就离开了。”
季凭羽看着贺窕的背影,又一次问了上次的问题:“之前你离开十九城,去了哪里?”
“很久没有回门派了,过几天我想回玄凌派,可以吗?”
两人答非所问地对谈了好几句,季凭羽眸中怒火愈盛。
“本尊在问你话,贺窕。”
贺窕已经不记得,上次被对方叫全名是什么时候了。
她合上箱子,转过身看向季凭羽。
“没错,是我去了清心宗,传递了消息。”
听到对方口中说出自己早已明了的答案,季凭羽仍是感到了一丝荒唐。
他完全不能理解对方的动机。
“所有魔将,都要求本尊处理掉十九城中的细作。”
“你要杀了我吗?”贺窕问他。
到了此刻,季凭羽才知道,自己也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魁煊逼我,元白逼我,为什么连你也在逼我,窕窕?”
贺窕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割得血肉模糊。
但是她知道,季凭羽比自己难受得更多更多。
她不发一言,抽出樨渊剑。
接着反手刺入自己的腹部。
贺窕这一举动,让季凭羽猝不及防。
他登时神色巨变,迅速来到贺窕身边扶住了她。
季凭羽悲怒交加地斥道:“你在做什么!”
说话间,他无暇思索,便要向贺窕体内灌入魔气阻止伤势。
然而贺窕却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这时季凭羽才及细看伤口,并未有血液流出。
贺窕缓缓抽出樨渊剑,腹部的伤口也瞬间愈合。
“我在樨渊剑上动了手脚,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的。”
她将樨渊递向季凭羽,“我知道凭羽不会杀我,所以用这样的方式给魔将们一个交代,才是最两全其美的,是不是?”
季凭羽并未接过樨渊,只眼神晦暗地打量着贺窕,“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
贺窕心中泛着苦涩,不置一词。
季凭羽绕开贺窕,向房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