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季凭羽被灵鞭重笞二十鞭,生生将一身经脉抽至碎裂,而后又被人随意地扔入了后山*之中。
许是命不该绝,心灰意冷的季凭羽,误打误撞之下摘得了挽魔草,并凭借它重塑了一身魔骨,正式变为魔族。
而贺窕现在就是在找这株挽魔草,只有它才能帮助季凭羽恢复被灵鞭损伤的经脉。
按照距离来算,她已经就在它的附近了。
贺窕四处张望着,终于在不远处的小坡背面见到了它。
她站在一尺距离之外,并没有贸然上前摘取。
而是以自身灵力幻化成手的模样,慢慢操控着向前伸展接近。
第一次试探地接近,因所释放的灵力不够,还未及靠近挽魔草,就被它周身散发的魔气侵蚀殆尽。
贺窕增加了灵力再次尝试,成功地将之从地面摘起。
她缓缓收回灵气,将灵气转变凝作圆球,把挽魔草包裹其中。
顺利找到东西,贺窕便起身回到季凭羽所在的地方。
她将挽魔草递到季凭羽手中。
他接过挽魔草,“你竟然连它都知道。”
贺窕一边吸纳那些可以短暂提升修为的灵草,一边说道:“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吗?”
季凭羽摇头,“你想说时自然会说。”
贺窕见对方已经缓缓将挽魔草吸纳殆尽,便抬起手来,以灵力治疗他身上未曾愈合的外伤。
“按照你原本的计划,是不是准备开始算计清心宗了?”
“是。”
她笑道:“为了救我,暴露了自己,岂不是我打乱了你的计划。”
季凭羽看着贺窕,眼底是自己都未察觉的丝丝笑意,“无碍,对付他们倒也不一定需要曲折为之。”
贺窕拉过他的手,虽然挽魔草能重塑魔骨,但是被伤到的经脉却是不能一时间恢复。
她将灵力顺着对方的手,缓缓地灌输进进脉络之中,柔和的水灵力温养着经脉。
季凭羽还从未见过修道之人可以治疗魔族的例子,“道魔之间天然的修炼隔阂,似乎在你这儿不存在?”
贺窕但笑出唇边小小的梨涡,却并不回答他的疑问。
见经脉已经初初复原,她又补充了几株灵草,准备开始理顺对方乱糟糟的神识。
她将灵力凝聚在双手之间,然后覆上对方的太阳穴处。
“神识不可轻易……”
季凭羽拒绝的话未说完,贺窕的灵力已经毫无阻碍地进入了自己的神识。
他瞳孔微缩,心中的讶异如翻江倒海。
为什么自己的神识对她,毫无防备?
贺窕全神贯注地为对方疗伤,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摒弃了四周的干扰。
季凭羽眼不眨地打量对方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的神识被一阵轻柔的灵气抚顺,是他从未感受过的自在舒适,却又莫名带着点久违的熟悉。
随着时间慢慢推进,季凭羽被这舒缓顺畅的治疗过程催着困倦了起来。
他的眼帘缓缓合上,全身放松地倚靠着树干睡着了。
而一直不停歇地做着神识梳理的贺窕,却渐渐地将自己的灵力耗空。
好不容易终于完全结束时,她已经筋疲力竭,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季*凭羽的胸膛上,昏睡了过去。
两个人无意识地依偎着,睡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朝阳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摇晃着洒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季凭羽皱着眉,从睡梦中醒过来。
虽是重伤难愈,但在贺窕的帮助下,又经过一夜的好好休息,他此时状态还算不错。
他缓缓睁眼,感受到身上有多余的重量,低头一看,是尚未苏醒的贺窕,正睡在自己怀中。
对方的双手环着他的腰间,而自己的右手,正揽在她的肩头。
季凭羽发现,自己没有感到丝毫厌恶,更是没舍得直接推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