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吓得狼狈,那么憋屈,她哪儿会这么简单放过余夏?
夏之荷听她亲眼所见,打消了疑虑,“好,我知道了。”
“妈妈……”余秋秋还想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阳伞下阔太太中,与夏之荷相熟的苏太太率先问:“余太,这谁作弊啊,都打电话到你这儿来了?”
好奇的目光落下来,夏之荷佯装惋惜叹息,愁眉苦脸道:“秋秋打电话说,夏夏作弊……我这……”
她说着,又是恨铁不成钢模样。
苏太太一惊,“哟”了一声,“那不是余先生的二女儿么?怎么会这么做?”
在余家,余秋秋的优秀有目共睹,余夏就成了对照版,像是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能跟她扯上,太太们没存疑就相信了这说法。
“成绩*差也就罢了,作弊可就算坑蒙拐骗了,这可涉及到人格问题啊……”
“余太,可不能纵容,孩子还是要好好教育。”
“你平时就是太惯着她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一时之间,阔太太们的话题又转移到了教育问题上,像是要将教育经验悉数倾囊相授,夏之荷温柔的一个个应和,斯文又有礼。
她叹了口气道:“是我教得不好。”
以退为进的话,又引得阔太太们一阵唏嘘安慰。
过了会儿,夏之荷告辞,上了保时捷播了个电话给余向城,将事情跟余向城说了一遍,方才道:“老公,我觉得咱们得去一趟学校……”
“是班主任打电话来么?”余向城被打断了回忆,颇为不悦。
夏之荷声音温柔,语调惆怅道:“是秋秋打电话跟我说的,夏夏现在还在办公室呢……”
余夏作弊暴露,余向城在教训余夏时,她顺手求情,雪中送炭,相当于变相讨好了余夏,又让余向城对余夏升起的那点歉疚给压下去。
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余向城蹙眉,没说话。
“老公,你忙的话,那我去学校吧。”夏之荷试探。
撬动那句“余夏不用她管”,看来也用不着废多少工夫。
余夏,很快又会回到她手里。
余向城就算不去,余夏作弊一事坐实,恐怕回家也没她好脸色看。
会议室里,余向城挂断电话脸色阴沉。
不少参与开会的高管都朝他望过来,试探问:“董事长……”
“散会。”余向城站起身来。
“余董,开发北城区那块地皮……明天盛世那边就要来人洽谈了啊……”秘书好心提醒道。
余向城顿了下,“推迟吧。”
他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是啊,我被你推下楼,然后我在医院躺了三天……爸爸,这个,你也不知道吧?
质问声一下下敲着他,那声音像是针刺一样落在他眼睛里。
他看着余夏冷淡的眉眼,才终于发现她与景娴相似的地方,一样清冷,又隐忍,像是什么都埋在肚子里。
其实,余夏跟景娴生得不太像,倒是余秋秋更像景娴一些。
余夏张扬又聒噪,糊涂事又做了一堆。但景娴温婉又安静,无论做什么都优秀,在钢琴上造诣颇深,曾经前往维也纳进行过演出。
景娴在手术台上拼了命保住余夏,撒手人寰。
从余夏出生开始,他只抱过她两次。
她呱呱坠地,扯开嗓子哭泣,那时候他眼睁睁看着妻子咽了最后一口气,然后他每次看她,脑子里满满都是景娴离世的模样。
在她学走路时,他又抱过她一次。
娇弱精致的孩子在他怀里时,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对余夏,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无法用父亲,也无法用仇人。
昨晚事情历历在目,将余夏交到夏之荷手中,他并不放心,再者作弊是大事,要处理也该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