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将高一的书籍都找了出来,顺带在书桌上摆了教辅资料。
算算时间,现在是四月份,高二下学期已经过去了一半。
她不太想耽搁时,在书桌前落了座,余夏开了台灯,翻开了高一的数学书,不时开始做笔记,将重点勾画起来。
与余秋秋天赐聪慧,轻而易举就能捧得一项项奖杯回来不一样。
曾经的余夏,是个地地道道的学渣。
学渣也分好几种,自暴自弃放弃念书,懒惰度日不爱学习,刻苦学习却毫无所获的。
余夏属于第二种,她并不笨。
初中时跟狐朋狗友们混久了,又仗着家里有钱为所欲为,认为念书只是个附带品,就开始掉链子。
想想,悔不当初。
也就是这一年,余夏废了很大力气念书,即使*物理老师上课跟催眠曲似的,化学公式过了一遍又一遍总排斥性记不住,数学跟圈套似的进进出出……
当她下定决心去念书,就不会轻易放弃。
学习,也要讲求方式方法,才能事半功倍。
别人看一遍的东西,她看三遍五遍,把笔记更是抄了一遍又一遍,背英语单词反反复复背来背去……
所以,在捏着期末成绩单,被江宴颐指气使时,她才会那么委屈。
残留着前世的记忆,余夏效率比之前高效许多。
女佣敲门唤她,“二小姐,吃饭了,先生也回来了。”
余夏将数学书合上,关了灯往楼下走,远远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的笑声,交谈声。
她远远就见,沙发上坐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三十多岁模样,透着精明与威严,可靠坚毅,像是一座可靠的大山似的。
余向城,她的父亲。
夏之荷和余秋秋一左一右坐在他旁边,像是再容不下第四个人。
“秋秋考试,又拿了年级第二名,之前在学校参加的音乐比赛,拿到了一等奖。”夏之荷优雅的坐在真皮沙发上,殷勤的将试卷递给旁边的男人。
成绩单上,门门科目的成绩漂亮,字里行间都透着喜气。
末尾总分像是强心剂似的标注:682分。
“真不错,不愧余家的女儿,真厉害!”余向城慈爱笑着,宠溺的揉了揉余秋秋的头。
余秋秋噘着嘴,娇憨不服气道:“程斯年太厉害了,次次年级第一,我怎么都没考过他。”
余夏停下脚步,抓着扶手紧了紧。
从余秋秋进余家,靠着一张张优秀的成绩单,堆叠起来的奖杯奖状,渐渐就获得了余向城的宠爱,不断分割她的父爱。
他挂在嘴边的“余家的女儿”,从来不是她。他将慈爱灌注给余秋秋,将冷漠赋予她,让她承受着母亲凶手的折磨。
此刻,余夏不禁在想。
被烧成灰烬时,躺在病床上中风的余向城,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替她悲伤呢。
亦或是,认为她作为凶手,终于尝到了恶果?
“考第二爸爸都很高兴了。”余向城搁下成绩单,眼底闪烁着骄傲的光。
余秋秋眉开眼笑,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那爸爸这次给我换一台钢琴!”
那台破钢琴,都用了快十年了,旧得能烧柴火了。
这事儿,早该提上日程了。
“换换换。”余向城被粘腻的撒娇声哄得心软,看着成绩单颇为骄傲道:“这成绩,离考上北大清华也不远了。”
余秋秋笑意僵了下,有些不自在:“北大清华啊……”
国内顶尖学府,哪儿是那么容易考上的。
夏之荷削着苹果,乐道:“哪儿那么容易。”
谦逊,永远没有错。
保持神秘和期待感,方能有意外之喜。
余向城不免失望,不经意觑见茶几下隐匿的半张纸,像是张成绩单,他弯腰捡了起来,瞥见“余夏”的名字,总分栏标着“285分”的字样。
成绩单一下子被人给扯*走了,余向城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