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玉脸上表情一僵有些维持不住,显然是没想到傅廷会不给台阶他下,然而瞬间就恢复温润如常的笑容,“宁王不要多想,只是约着与人见面,没想到误入了你的雅间。”
他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顾云初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傅廷。
他更加不相信的是,傅廷会为她一句话亲自过来。
这位可是旧病缠身,平日里都躺在王府,怎么会为了顾云初一句话出来?
魏泽玉盯着他苍白的脸色,笑容不改,他已经确定,这不过是一场巧合。
傅廷却说:“王妃她昨日睡得晚,我来帮她赴约。”
魏泽玉面上表情一瞬间青白交错,心中止不住的怒火,顾云初她怎么敢?
却听见傅廷继续道:“有什么需要她帮忙,找我也是一样的。”
魏泽玉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找错了,本王先行一步,*不打扰宁王用膳。”
魏泽玉面上那副温润如玉的表情终于是维持不住,铁青着脸从正门口离开。
回到王府后,甚至都忘了去安抚杨诗兰,直接去书房,铁青着脸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推下去。
片刻,他的心腹都过来了。
魏泽玉面色阴沉,“你们当初不是说,傅廷在北疆有个女人吗?这么些天,怎么连个人都找不到?”
那些人一听这话,直直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许久,其中一人开口道:“王爷,属下无能,只是那个女子,什么线索都没有,只知道是京城人,和宁王一起去北疆,旁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魏泽玉没有继续动怒,另外一人也试探着开口:“殿下可知道那女子的长相,哪怕有个画像也要好找不少。”
魏泽玉皱着眉,兰秀是他安插在魏泽熙身边的棋子,一直办事妥当,本来准备让她继续呆在魏泽熙身边给他传递消息,谁知暴露了。
折进去一个兰秀他已经够心烦了,谁知魏泽熙那边加强警惕,又铲除了他安插的几个人。
也正是如此,定北城那边传来的消息不过只字片语,只知道那女子极美,医术高超,人人都喊她“沈夫人”,再就是傅廷对她很宠爱。
魏泽玉狠狠按了按眉心,试图缓解一下头疼,“赵荣他们从定北城回来了吗?”
赵荣是定北城糕点铺的掌柜,说是见过那女子,魏泽玉便让人连夜赶过来。
“人已经回来了,在京城的别院,随时等着殿下传召。”
没多久,下面的人便将赵荣带来了。
魏泽玉皱着眉,“你见过沈夫人?”
赵荣跪着没敢抬头,“小的见过几次,沈夫人容貌动人,小的还记得她的长相。”
魏泽玉便喊来画匠,“你说,让他们画。”
赵荣却是说:“不如小的来画一张试试,小的幼时学过些,平日闲来无事也会画两笔。”
说这话时,他手还在颤抖,怕的。
不过有个能在大殿下面前出头的机会,他定然不会放过。
赵荣说这话确实是谦虚了,一屋子人盯着,他紧张归紧张,但画画的速度与精细的程度丝毫不含糊。
画中的人穿着一身杏色的长裙,发髻是最简单的妇人发髻,头上只有一根简单的檀木簪子。
旁边有人等得不耐烦,皱眉道:“殿下要看的是那人的脸,你画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干什么?”
赵荣正欲炫技,谁知这人说话毫不留情,唯唯诺诺道:“小的兴头上来,实在是对不住,这就画脸。”
要说脸是最难画的,赵荣一笔一划勾勒得极其认真。
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屋内的人都屏气凝神,好不容易赵荣才画完最后的眼睛,已经有八分像了。
赵荣叹了口气,“沈夫人貌美,小的画不出她万一。”
正想着去邀功,谁知对上魏泽玉那张黑如锅底的脸。
赵荣被吓得立马跪下:“殿下……”
魏泽玉黑着一张*脸,狠狠地将砚台砸在地上,一字一句道:“顾、云、初——”
说着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人踹开,“没用的废物,一个个都喊她沈夫人!”
这些天,他心腹排查下去,多半留意的是沈姓女子,谁知定北城那些废物,连人叫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