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急忙道:“殿下,妾身身子不适,我们回去吧。”
卫恪侧眸剜她:“要走你走。”
沈雁哪里走得了,她进宫前就知道淑妃是后宫四妃之首,承蒙元贞帝多年宠幸膝下有一位皇子一位公主。
倘若她要是在元贞帝那吹吹枕头风,那么卫恪本就岌岌可危的储君之位,怕真的要保不住了。
卫恪一把将她推开,面容扭曲:“贱人!”
沈晚被他推倒在地错愕的抬眸看他,她几乎狼狈的起身,带着随行的宫婢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淑妃凝起眉心,她低声道:“太子殿下消消气,你与良娣新婚燕尔不该如此待她。”
卫恪对她迁怒道:“淑妃娘娘莫要插手东宫的事,否则孤让你的儿子赔命。”
淑妃攥紧手心恨恨的掐着肉,她面上漾笑,柔声道:“臣妾明白。”
眼看他们闹得不欢而散,淑妃一个也留不住,她忿忿的咬着唇瓣,直到溢出殷红的鲜血才罢休。
曲台殿内。
宫女侍从收拾着抬进来的嫁妆,一箱一箱的搬到马车上。
柳儿整理妆奁时无意间看到了画册,她狐疑的拿起来,想着小姐何时多了本画册,然后她找到沈晚问道:“小姐,奴婢方才收拾嫁妆,瞧见这本画册……”
沈晚陡然一惊她慌忙道:“你快收起来!”
柳儿挠了挠头,糊里糊涂的问道:“可是腾不出地方了呀。”
沈晚面露急色她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避火图,正思忖藏何时处,卫琅已不疾不徐地走到她旁侧。
他顺势牵起她的手,趁她分心抽出她袖中的避火图,卫琅盯着看了两眼,脸色瞬间变了,他阖上书稍缓神色。
卫琅恍然明白,晨起时小姑娘心绪的面色原来是因为这本避火图,旋即他又想起,宫里那些繁文缛节,“你我既是夫妻,沅沅不必藏着掖着。”
沈晚自他手中夺走避火图,杏眸泛红:“谁许你看了!”
卫琅薄唇轻勾,淡声道:“来日方长,沅沅不用心急。”
沈晚一愣,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转而她抽回手,顺势丢在嫁妆的箱子里。
卫琅也不急,忽而问道:“方才我放任卫恪羞辱你,你可怨我?”
他本可以大打出手,但他忍住了,前朝有多少大臣支持太子,他并非不知,倘若他动了卫恪一根汗毛,必会搅得朝堂天翻地覆。
沈晚顿了顿,摇摇头道:“太子嘴上不饶人,谁都奈何不得,又何况是你,即便你的他的皇叔,他也对你出言不逊,难道不是吗?”
卫琅捏捏她的手心:“如有下次,我不会再让你隐忍。”
今日卫恪凌辱他的话,明日他会如数奉还。
沈晚倏地抽回手,“我没想过让你来帮我,我自有法子对付他。”
卫琅笑笑道:“沅沅有什么法子?说来与我听听?”
沈晚杏眸流转着清冷的光芒,她侧过身没有回答他,只含含糊糊的说道:“回府后再告诉你。”
说与不说全凭她做主,扪心自问她是不愿说的,但凡说了她心中的秘密就会泄露。
卫琅黯然失笑,他还是自讨苦吃,小姑娘半点机会也不留给他,真真叫他无奈。
第44章 . 跪下 是太子身边的余孽,他都要一个个……
破晓时分, 辘辘的车轮声在宫道回响,雕梁画栋的马车驶出皇城。
转过街角,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
柳儿扶着沈晚踏下马车, 看着紧闭的朱门, 她有些疑惑。
喜事刚过, 匾额四周还留有红色的绸缎, 正门口贴着大红色的喜字,只是伫立两座石狮像放着正红的绸布, 平日里守门的门房此刻也不见踪影。
她素手推开朱门, 绕过曲廊,越过两旁林立的水榭, 来到花厅。
路上满目的大红之色,花厅阒然无声,偌大的屋子也空无一人。
沈晚转道又去江采薇屋里, 她步履行急,迈过门槛大步走了进去:“娘。”
江采薇失神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