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笑着说:“容王妃哪是那么好当的,你也瞧见的,容王殿下厌女色。”
秦若霜沉吟须臾,少顷忽得想起一事道:“谁说的,前不久我还听说,容王府收了位貌美的宫女,近身伺候容王殿下呢,不过容王殿下把她丢在其他院里,不常见。”
沈晚羽睫微敛,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宫里的事,我不太想知道。”
秦若霜望着她笑,狎弄道:“容王和皇宫可没有关系。”
沈晚转头看她,狐疑道:“此话怎讲?”
秦若霜秀眉微挑,玩味道:“坊间传言,容王殿下并非先皇之子,而是丽妃与人私通,证据确凿,那奸夫前不久被揪了出来。”
沈晚不由得蹙眉,她倒是没听过这件事,但早是几十年的旧事,如今再提及,供百姓茶余饭后闲谈,定然背后有人指使。
都是可怜人罢了。
秦若霜顿了顿,“沅沅,你进宫那么多次,就没见过容王殿下吗?”
沈晚想了下,摇头道:“没有,容王殿下很神秘,在宫里他极少露面,哪怕宫宴他也从不出席。”
容王似那位于雪山高处孤芳自赏的雪莲,众人难以得见他真眼,有幸见过的人寥寥无几,何况是她。
二人寒暄片刻便走到凉亭歇脚,边上丫鬟已经奉上茶果。
秦若霜捻了颗葡萄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沅沅,今个儿嘉仪县主是不是也来国公府了?”
沈晚提壶倒茶,听她问起这个,微微点头,“你打听县主做什么?”
秦若霜咽下清甜的葡萄,小声道:“嘉仪县主她有着婚约,却还敢来国公府,怕是依旧对你兄长倾慕。”
沈晚垂眸,捏着茶盏小呷,“那又如何?”
秦若霜挥挥手,屏退身旁的婢女,这才壮起胆子道:“她从前就倾慕景延大哥,景延大哥对她不冷不热,你说她这是何苦呢?”
嘉仪县主身份尊贵,却甘愿自降地位追随沈景延,但沈景延连一眼都不曾施舍与她,可怜嘉仪县主单相思。
沈晚垂眸,不作声。
当年那桩旧情鲜为人知,时至今日恐还有人不清楚内情胡乱揣测,沈晚倒是明白,嘉仪县主其实并非倾慕她长兄,而是另有内情。
秦若霜眸光掠过亭外,瞧见亭台楼阁乃至曲轩榭廊间,三三两两的站着貌美如花的美人儿,放眼望去环肥燕瘦各有春色,像极了娇艳欲滴盛开的花朵。
今日为沈景延所设的接风宴,实则聚集了诸多达官显贵还有勋爵功臣之女,她们个个品性端良。
沈晚顺着秦若霜的目光瞥了两眼,“看样子我未来嫂嫂就在这些美人儿里选了。”
“依你看,哪位姑娘才是你嫂嫂?”秦若霜眯着眼问她。
沈晚微微歪头,偏首望见一位少女独身一人孑然而走,她立在石桥上,远眺着荡漾水波,还有池中婆娑起舞的荷花。
第15章 . 荷包 我看上的姑娘,容不得旁人染指半……
沈晚携秦若霜赴宴,遵循客主之仪二人不好同坐,她遂寻了中上偏席坐。
静坐在席上,宴开后众人喜不自胜交谈甚欢,沈晚却无半点愉悦之情。
来府上恭贺的世家贵女不计其数,沈晚认识见过的便有十几个,其余的面生,她也认不清,但坐在那难免得说上几句客套话。
耳畔萦绕着靡靡之音响起和着那嘈杂的声音,她垂眸不甚憋闷,闭着眼梦中的场景又再脑海中浮现,她看不清那张模糊的脸,只看见了男人那双灿亮的琥珀色眸子。
“沅沅,快醒醒?你若困了回屋去瞌睡半个时辰再过来,不要在这里睡。”江采薇望见沈晚要摇摇欲坠的身子,扶住她柔声喊着。
这里人多嘈杂,宾客又多让人看到了惹人生疑。
沈晚眼皮像是黏住了,她睁开一条缝,带着困意嘶哑着说:“娘,我好困……”
江采薇抱住沈晚,轻拍她的脊背,“那你先回去休息。”
沈晚含混的应下她搭着柳儿的手,身子软软的靠在她肩头,她们就这样避开宾客的目光慢慢地走回清蘅院。
一躺到拔步床上,沈晚踢掉脚上的绣鞋,掀起衾被盖好。
柳儿正要帮她掖被角,却发现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她吓了一跳,险些站不稳摔倒在地。
沈晚起身拉住她的手,才让她幸免于难。
“当心些。”
柳儿委屈的说道:“小姐,您别吓奴婢,奴婢禁不起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