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浊酒,陆菀顿觉身心舒畅,这果子酒醇厚甘甜,初饮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回味悠长,夏日配着窖中的冰块,饮来实在痛快,陆菀端起酒杯又是几大口下肚。
她身后一道男声突然响起:“饮酒太过伤身。”
陆菀惊愕回头,只见一白衣蒙面男子站在自己身后,她握紧酒杯冷目问道:“你是何人?又是如何进了这王府?”
“六月初十,皇上驾崩,太子继位。”那蒙面男子缓缓说道。
陆菀听闻此言心头一紧,眼眉撩起,连忙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又怎知???”
“菀儿!”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了陆菀与那蒙面男子的对峙。
那蒙面男子见有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陆菀一眼,说了句:“总之,我会助你。”随后从后侧的窗户跳了出去。
元祁还在门外喊道: “菀儿?菀儿——菀儿……”
陆菀见那人彻底没了踪迹,起身推开了房门问道:“王爷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几日前本王曾应允了你,大婚过后将妙娘绑来交由你发落,如今本王是来兑现诺 * 言的。”只见元祁的侍卫祁风用一根绳子拽着被五花大绑的妙娘。
祁风一脸为难,妙娘怎么说也是王爷的侍妾,纵使王爷不喜欢她,也不该让自己将她这么捆着。
祁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以妙娘小肚鸡肠的性子,自己日后怕是要遭罪了……
妙娘两眼已经哭的通红,她不敢相信王爷竟然如此心狠,定然是陆菀那个贱胚子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怒目而视,抬头恶狠狠的盯着陆菀,随后又看向元祁泪如雨下,柔弱的哭喊道:“王爷,奴家服侍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便如此折辱奴家……”
元祁:“菀儿是本王的侧妃,又怎会是你口中的外人。”
今日若不是他碰巧遇到绿屏鬼鬼祟祟的往府外走去,他都不知妙娘如此不知收敛,简直嚣张跋扈至极,竟唆使绿屏出府散布侧妃得了怪病的流言,如果不是祁风将绿屏拦下,还不知后果如何。
大婚那日足以可见陆菀是个性子刚烈的,此事若让她知晓,怕是妙娘一条小命便没了,更何况陆菀背后还有一个权倾朝野的陆相。
这个妙娘当真是作死,日后还不知要惹多少麻烦,倒不如今日捆了过来给她狠狠长个教训。
妙娘见王爷是下了狠心的,索性往地上一坐开始大喊哭闹:“这陆菀心肠歹毒,王爷将奴家交给她,那便是要了奴家的命啊,王爷万万不可,即便您不念及奴家,也要念及我娘亲您姨母的薄面啊。”
“王爷您想想,过几日我娘亲回来,您该怎么跟她交代?”
陆菀只当是看了个笑话。
这个妙娘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元祁好歹是个王爷,她那母亲不过是元祁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元祁又何必与她交代?
妙娘见元祁不说话,泪珠像断了线一般的往下掉落:“王爷!王爷……”
元祁一动不动,将她视若无物。
自陆菀来了,她频频受辱,若不是陆菀,王爷对她何至于此?她双眼通红,发疯似的大喊:“陆菀,你不过是个佞臣的女儿,人人得而诛之,这天下是元家的天下!”
骂她可以,骂她父亲,不行!
“啪!”陆菀向前抬手一掌重重落在妙娘的脸上,空气瞬间凝固。
她原本想放妙娘一马,谁知这妙娘如此不知好歹。
元祁一脸震惊,他也没有想到妙娘竟然这么没有脑子,原本只是府中女人间的事儿,她此话一出便是妄议朝堂!这一巴掌,她挨得应当!
陆菀捏住了妙娘下巴,冷冷说道:“先帝将皇上和大兴托付给了我父亲,我父亲兢兢业业为大兴奔波劳累,护大兴周全,怎么到了你的口中便是佞臣了?莫不是在你心中,先帝决策有误是个昏聩的?”
她将妙娘一把扯到了自己面前:“不如我送你去先帝面前问问?”
陆菀甩手将妙娘丢开,妙娘一个踉跄栽倒在 * 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王爷,妾身乏了,这妙娘在我门前哭哭啼啼扰我平静,您若真想处置她,直接将她发落到发落到刘嬷嬷那学学规矩不是更好?”你在我这儿演什么戏?这句话,陆菀没有说出口。
刘嬷嬷是王爷的乳母,陆菀刚入府便听说妙娘的母亲尖酸刻薄,不满刘嬷嬷在府中的位分压了她一头,生生将刘嬷嬷逼到了王府的别院独住,如今将妙娘送到刘嬷嬷那儿,也算是风水流轮流转。
“如此,也可。”元祁答道,索性陆菀没将妙娘一刀杀了,也是万幸。
“王爷,那个恶婆子也不待见奴家,奴家不要去,王爷欺负奴家,整个王府的人都欺负奴家啊……”妙娘哀求道。
元祁生怕妙娘在有什么作死的举动,连忙冲祁风使了个眼色,妙娘便被拖了出去。
王府人多,关系复杂,陆菀虽疲于应对,但又不得不应对,她躺在床上,想着今日那蒙面男子说的话,莫非有人与她一般,都是重生而来的?
若不是重生而来,那此人是何用意?莫非皇上的死如她猜测一般确实有猫腻?那他到底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