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四肢无力瘫软在地,随后她缓缓起身揉了揉自己酸胀、已经被勒出血痕的胳膊说道:“空口白话,我又如何能相信你?”
顾川:“本城主说的话从不食言,况且除了这一条路,你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是啊,除了这条路她还有别的路可走吗,横竖都是一死,起码在这条路上她还能看到点儿生机,是生是死总要赌一把,于是她开口说道 :“具体的事情我不大清楚,只是几个月前范公公突然夜间找了我,说是宫里有大事发生了,便拉着我连夜逃出宫去。可路上一直有一群杀手追杀我们,范公公受了伤,我便将他藏在了京都郊区的一处破庙里,我自己去引开了杀手。”
“那范公公如今在哪儿?”顾川问道。
“应该还在破庙里,以我对范公公的了解,他应该不会离开那所破庙,那破庙虽然破旧,但时常有人放些吃食在门前用来接济来往的乞丐,有吃食又安全,想必他不会离开。”春婵顿了顿继续说道:“即便他不在那破庙,我也有法子联系他 ,只是求你饶我们三人一命,或者……我这条命你可以拿去,你只要饶了范公公和我弟弟就好,当年若不是范公公,我早就死在宫里了——”
顾川打断了春婵的话,冷冷说道:“本城主没兴趣听你这些事儿,你只需要将范公公替本城主找到便 * 可,我只给你两日时间,两日之后若此事不成,我便放你弟弟放出玄诡城,那时你弟弟是生是死,我玄诡城可就管不了了,至于本城主答应你的那些事,本城主自然会做到 。”
春婵知道那些杀手不敢进入玄诡城,若她弟弟真的出了玄诡城,怕是性命不保,她连忙说道:“是是是,两日够了,够了,还望城主在这期间保护好我弟弟。”
顾川:“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本城主言而有信。”
旭日东升,黑夜逐渐褪去。
陆菀朦胧睁开双眼只见元祁安静的侧躺着一动不动,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王爷今日不上朝?”陆菀问道。
“时辰还早。”元祁静静说道,眼神依旧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陆菀缓慢起身,只听见元祁捂着胳膊闷哼一声,她用手去摸,那胳膊冰冰凉凉地皮肤上还泛着紫红。
“这……王爷怎么不叫醒我?”陆菀连忙将那条胳膊踹在怀里捂着,语气关切地问道。
这胳膊怕是被她枕了一宿,血脉不通导致的。
元祁眯着眼,一脸享受地说道:“侧妃睡得太美,本王不忍心叫醒你。”
“油嘴滑舌!”陆菀索性将他的胳膊一丢下床去了。
“啊——麻了麻了麻了——”元祁抱着胳膊一脸痛苦的表情,随后他悲戚地看着自己的这条胳膊,颤颤巍巍地伸出另一只手指着陆菀说道:“侧妃你好狠的心……小右啊~你看看这个女人,她真是好狠的心,你变成这样她也有责任,不!她就是主要责任,她竟然还如此对你……小右啊~本王替你冤枉啊~小右啊——你冤枉啊——冤枉——”
“王爷快收拾收拾,一会儿该耽误上朝了。”陆菀一把抓起挂在屏风上的衣裳丢到了元祁脸上。
元祁委屈的将衣裳扯了下来抓在手里,不怀好意地看向陆菀:“不如……侧妃替我更衣吧~”
陆菀:“怎么?妙娘和王妃不曾替王爷更过衣?”
元祁:“本王从未在她们房中留宿过。”
他竟从未在杜若和妙娘房中留宿?
也是,自从自己进门后,除了自己这里,倒也没听下人说过他留宿在谁房中,难道同自己……他是第一次?
这……王爷果然是“大‖器晚成”,第一次竟这么纯熟???
陆菀想到此处羞红了脸。
随后元祁想到了什么,连忙爬到床边:“菀儿你可是吃醋了?”
“没有……”陆菀转身冷冷说道。
元祁下床从背后抱住了陆菀,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低声说道:“菀儿这就是吃醋了,还不承认?”
陆菀被他说的耳根泛红,连忙转身轻轻将他推开低着头说道:“王爷上朝真的该晚了,妾身替您更衣吧。”
“好好好。”元祁想也没想就将衣裳递到了陆菀手中。
陆菀接过衣裳,将元祁的手抬起,温柔地替他更衣,元祁也十分配合。
元祁开口道:“你知道吗,元吉房中有两个伺候他更衣的丫 * 鬟,他每每说出来,本王都甚是羡慕,如今本王也可以对他炫耀一番了。”
“元吉是否还未娶妻?”陆菀开口问道,她侧着头,仔细的替元祁系好衣带。
元祁笑了笑:“就他,怕是没有一个姑娘能让他定下心来,算算日子,他也该从玉清观回京了。”
“他还在太妃那儿?”
“是,每年他总要去玉清观陪太妃一阵子。”
陆菀后退一步看了看元祁,又伸手将领子折好,开口道:“好了!王爷该去上朝了。”
陆菀从未发现元祁竟生的这样好看,细细想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细致地观察元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