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恒安公主北上和亲是最稳妥的方式,望陛下当以大局为重,切勿为儿女私情左右。”
“请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看着地上跪着的乌压压的大臣门,皇上眉头紧锁,到嘴的话刚准备骂出去,李顺手托着浮尘兴冲冲地跑进来。
李顺:“皇上!皇上喜事!镇国公醒过来了!”
听到这话,皇上霍地站起来,“真的?”
其余大臣闻言也纷纷转头看向李顺。
李顺一手顺着浮尘的毛,一边道:“千真万确陛下!淑妃身边的太监宫女亲自过来告诉奴才的!镇国公已经醒了!”
那晚手术结束,镇国公并没有第一时间醒过来。
沈灵溪和曲菡她们不好一直留在国公府,便只有淑妃一个人请了圣旨回府上“小住”。
所以,淑妃着身边的人传消息,那肯定是错不了的。
皇上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大臣们也纷纷附和。
“镇国公大难不死,实乃我大元之幸事啊!”
“有镇国公坐镇,边关将领们必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将那些蠢蠢欲动的蛮族打的片甲不留!”
“太好了!天不亡我大元啊!”
北边蛮族恐镇国公久矣,现在镇国公病好了,自然不需要再畏惧北边蛮族,更不需要牺牲元音仪北上和亲。
可听着大臣们的话,看着大臣们欣喜激动的表情,皇上英俊的脸上笑意一点点消散。
镇国公骁勇善战,在军中本就威望比他这个皇帝还高。
现在北边蛮族生事,搞的百姓们人心惶惶,害怕不已,若此时由镇国公出战,消灭北边蛮族,恐怕……在百姓们心中镇国公的威望都要比他高了!
那到时候大元究竟是姓元还是姓张?
想到镇国公兵临城下,逼他退位的场景,皇上放在桌子下的手渐渐缩紧,眼神一点点幽暗发深:“镇国公大病初愈,尚需静养,怎可让他挂帅出兵。不可,还是再在民间找勇士。”
“民间的勇士再厉害,也比不上镇国公厉害。”
“就是,陛下,依臣看,未必需要镇国公挂帅出征,蛮族惧怕镇国公,我们只需将镇国公醒过来,并且不日便将北上的消息散出去,估计蛮族便不敢再一再试探。我们不需动用一兵一卒,便可解决危机。”
“镇国公就是将领们的主心骨,不用他亲自上阵打仗,只要他坐守军中,便能让所有人信服!”
“还是镇国公更靠谱……”
不动用一兵一卒就让蛮族退兵,这事若是传到京城,百姓们恐怕更要尊称他为大英雄,拥戴他,崇拜他……
“不行!”皇上咬着牙,拳头重重地捶在书桌上。
大臣们向他投向疑惑的目光,“为何不行?镇国公虽刚刚醒过来,需要静养,但镇国公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过过来的,这点颠簸对他应是小事,陛下您无需担心。”
大臣以为皇上是担心镇国公身体受不住。
皇上又不能跟他们说,我是怕镇国公功高盖主,我这个皇帝位置不保……
拳头按在桌子上,额间青筋爆跳,许久,皇上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此事决不能让镇国公出面。诸位爱卿说的对,我大元现在内忧外患,不宜打仗,应是以求和为主。恒安公主和小可汗年纪相当,他们两人成亲,定会成就一段佳话!”
大臣们:“???”
不是,我们在这嘴皮子都要讲秃噜了,都不见你松口半分,现在他们的大英雄镇国公醒过来了,怎么就变卦了?
吴尚书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刚想张嘴询问,胳膊被旁边的人拽了一下。
吴尚书转头,见沈相蹙着眉和他摇头。
说完恒安公主和小可汗定会成就一段佳话,皇上便捏着眉心,假装自己累了,挥手让众人退下。
大臣们心里纵然有千万个疑惑,也只能告退。
出了宫门,大臣们凑在一起讨论,吴尚书瞥见沈相转头离开,连忙追过去,“哎,沈相,等等我!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吴尚书问沈相:“我说沈相,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问啊?你不觉得奇怪吗?陛下之前坚持不让恒安公主去和亲,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镇国公身体再差,只要细心照料,又不会出什么事……沈相,你说句话啊?”
沈相撸着胡子笑了声,“陛下原先不让恒安去和亲,是陛下在乎恒安。”
吴尚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