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一听到正事,面色沉了沉,认真道:“说罢。”
楚潇正襟危坐,凝声说:“第一,柳纤纤和沈岳的事情怎么样了?”
顾宜摇头:“此时陛下已经知道此事,并且龙颜大怒。已经派人到处搜寻沈岳的下落,还未曾有消息。”
楚潇颔首:“还不知道他们会逃到哪里。”
顾宜淡声说:“其二,我想你问的应该便是东厂的事情。此事我们并没有找到证据,东厂权势滔天,陛下又极其信任东厂,目前来讲,此事还不能在陛下跟前说。”
楚潇摸摸下巴,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顾宜又接着道:“其三,我想你想问的是大理寺主簿张主簿的事情。前几日发现他在家服和鸣子而死,非常蹊跷。”
楚潇沉吟片刻,随即说:“我想是他接到了上面的指令,既然已经露出马脚,不如一死。”
“最后一件事,”顾宜深黑的眸中寒光闪动,看不清深浅,“便是偷尸人。”
楚潇急着问:“偷尸人是不是那个家丁?”
顾宜颔首:“得去查一查。”
楚潇赶忙站起身:“走。”
安王今日一早上就走了。
说实话楚潇没有名义上的公婆,也不需要去给他们敬茶,自然就省去了许多麻烦。
二人到了张侍郎府上。
张侍郎府中已经有了新主人,张侍郎的弟弟接了他的家产,将家里的人都搬进了张侍郎家。
张侍郎怎么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臣子,如今家里落到这样一般田地,房屋钱财都给了弟弟。
楚潇进了张侍郎府中,张侍郎的弟弟忙来迎接二人:“哎呦,这不是顾大人吗?娶了娇妻还来查案?”
楚潇面色僵硬,扯了扯面皮:“此案重大,不查恐怕不太好。”
张侍郎弟弟道:“顾大人要查些什么,我好吩咐。”
楚潇凝声问道:“您可知道原本张侍郎夫人有一个家丁相好,那相好叫什么名字?”
张侍郎弟弟沉吟片刻:“略有耳闻,好像是叫宋成。”
楚潇又问:“那您可知道,宋成的来历?”
张侍郎弟弟颔首,将册本交与她。楚潇捻指翻动着纸页,眉心微蹙。
“找到了,”楚潇指着册本上的字道,“顾大人您看,宋成是在十五岁的时候被卖到了黑市,张侍郎家的人再从黑市买下了他。”
张侍郎的弟弟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二位大人,这人是我哥哥买的,不管我事啊!”
私自在黑市买奴仆是违背法令的,也难怪他吓成这样。
楚潇笑笑,收好册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不管你的事情,既然我们得到消息了,那便走了。”
张侍郎弟弟现在也没捞到什么一官半职,虽然是嫡子,父亲什么长处也没学到,官倒是给他丢了。
楚潇叹了口气,随着顾宜走出了门。
“顾宜,”楚潇道,“将军府那个侍卫,好像也是在黑市买来的。”
顾宜肃声说:“不止如此,我还查到了当时去宁北侯府吊丧的人,虽然是出了案子丧事简办,但还是来了不少人。其中,就包含这个张侍郎夫人和身边的宋成。”
楚潇颔首:“看来如此,偷尸人估计就是宋成了。他与哭灵人,将军府的侍卫是一边儿的,或许他们就在同一个组织——无名卒。”
顾宜淡声道:“我秘密派人去南疆了,去查那蛊毒的下落,若是查出来了,那便好办。”
楚潇长长呼出一口气。
案情的诸多疑点在和鸣子与无名卒两个点开始展开,慢慢地变成了一起惊天大案。
山雨欲来风满楼。
山雨,马上就要来了。
每件案子陛下都赏赐了不少银子黄金,二人在京城买了间小宅院,这样顾宜不必要再住小胡同,楚潇也不不必要再住将军府。
二人早晨一同去大理寺,晚间办完事又一同回来。
楚潇打着算盘算赏赐的银子,翘着二郎腿美滋滋地磕着瓜子。
五百两……加上一千两。
楚潇惊喜地嚷嚷道:“顾大人,我这真靠法医学致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