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身上搜出一把刀,”顾宜将刀拿出来,“这刀与之前的刀碎片经过检验,发现是一样材质的刀,刀刃薄,刀尖锋利,便于携带,可以折叠。”
楚潇摸了摸下巴,望向里头蜷缩的人:“问过了没有?”
顾宜也望向里头的人:“问过了,全部招供,说‘无名卒’这个组织的背后就是东厂,他便是杀人案的凶手。”
楚潇呢喃道:“果真如此……这么我们要不要告诉陛下?”
顾宜按了按眉心。
她才反应过来,陛下已经不能信了。
顾宜淡声道:“山雨欲来,先等等,看看局势。”
二人就在西南待了十几天,等来了圣旨。
说是要将西南王谋反,没收兵权,全家满门抄斩。
西南王直接把来送圣旨的太监杀了,或许是预料到了京城那边会来人,西南王深夜叩响了顾宜的门。
顾宜与楚潇没睡,二人走出来,西南王道:“本王实在是无处可去了。”
顾宜说得斩钉截铁:“反罢。”
西南王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我二人造反,我拥立你登基。我也没有称帝的打算,现在真是逼得我无处可去。”
他本以为顾宜不会答应他淌这趟浑水,却没想到他回答得很干脆:“好。”
西南王一惊,随即笑了笑:“顾大人,楚大人,对于当今局势,你二人怎么看?”
楚潇不假思索地道:“现在西南建国,西南百姓对当今圣上积怨已久,随即再做下一步打算。”
西南王点头,顾宜道:“不如进屋来叙?”
楚潇将东厂是幕后主使的事情与西南王说了,西南王大吃一惊。
楚潇想,根据剧情,应该是沈岳谋反,之后,与顾宜的军队进行战斗。
二人谈了一晚上,到天明时刚才散去。楚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睡不着。
根据原书的进度,这是最重要的一个剧情点了。
顾宜与沈岳相抗,最后顾宜落败,头被砍下来挂在城门上。
一想到这里,她就浑身一激灵,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她不禁抱紧了身边的顾宜,往他那里靠一点。
“顾宜。”
顾宜的声音低沉倦哑,就响在她耳边:“我在。”
楚潇低声说:“我怕。”
顾宜借着月色看见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禁疑惑:“怎么了?”
楚潇沉默了片刻,哑着嗓子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跟着原书的剧情走,你的头悬在城门之上,我不敢去看,泪水都快流干了。”
顾宜失笑,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肩,将她头发揉乱:“不会,别怕。”
真的不会吗?
她说过,要保他平安的。
她怀揣着不安的一颗心缩在顾宜的怀里睡了,却破天荒地没有做噩梦。
西南造反的事情很快传到京城,却无人来派兵镇压。
晚间,顾宜坐在檀木椅子上,一旁是看着地图的楚潇。
“我猜,东厂造反逼宫了,”楚潇道,“按照剧情,和他一起造反的还有沈岳。”
顾宜微微一笑:“现在京城恐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看向远处,一颗星正闪烁着。
几天前,京城。
秋日的夜有些凉,皇帝正睡在龙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贵妃就睡在他旁边。这个女子跟了他很久,这几日她对他说,顾宜要谋反,并且找出了证据。
那证据实在是太像,顾宜破了太多案,实在是功高震主。
若是他真的谋反,那还能不能给他其他的儿子一条活路?
他细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让顾宜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个大理寺卿,也算是对端妃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