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也不多给她,每次过来只给她一点,娇娘忍耐着,一点点的攒,也攒下很多迷药,两人在一起久了,男人难免会吐露些别的事情,在两人聊闲话的时候,通过他知道了很多杀人的药,都有什么成分,每次问一点点,渐渐的她知道的越来越多,为了药,她又将何大夫手下的学徒勾搭了过来,小学徒也不管她要药做什么,反正给了就是,终于,她用了半年时间终于将药凑齐了。
与此同时,她的第二个机会也很快过来,因为将近一年,她的表现都很老实,而且她怀孕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但林青止和周岑也不在意,只让她打掉,娇娘也想过打掉这个孽种,却又有些舍不得,这是又一个和她血脉相通的孩子,她也觉得自己能够在孩子生下来之前逃走,就将这个小生命留了下来。
所以,她告诉何大夫,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也知道他有家室,只是想要为他生一个孩子,不会打扰他,而且她也有办法离开这里,何大夫只需要给她一些药,做个假,其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就可以得到一个不需要负责任的漂亮情妇。
所以何大夫心动了,也行动了,他着实贪恋女子的美,然后娇娘拿着何大夫的药假装流产了,在她‘养伤’期间,林青止和周岑就都不过来了,她也不敢吃太多,怕孩子长的太大显怀。
娇娘为了表示大家对自己的照顾,特意请了院中所有人吃饭喝酒,之前怕她逃走家中进口的食物她都不能碰,现在也一样,但是她将药下在了面粉里,同样是白色的粉末,看不出来,药味也很淡,几乎闻不到。
是最忠诚于她的男人,管家的小儿子替她做的,没人提防他,所以很容易就成功了。
情窦初开的少男对她爱的极深,她也一直没有和他做到最后一步,只有一点小甜头,她承诺男人,只要她帮自己出去,就独属于他。
是的,少年林植也知道她和他爹的关系,也知道她还有其他‘情人’,痛恨他爹辜负自己娘亲,又痛恨他爹得到了自己喜爱的女人。
一顿饭没怎么吃完,一个院子的人基本都昏昏欲睡了,渐渐的全都睡了过去,只剩下一队巡查的人没吃饭,林植摆手:“王大哥,叶姑娘叫你过去。”
“行,我这就过去。”王图也是她的骈头,一听她叫他,招呼了一声其他兄弟就过去了。
而还在当守的一伙人都有些酸,林植就招呼几人吃些饼子,而王图一进去,娇娘就哄着男人吃了一碗面条,没多久,所有的人都睡着了。
娇娘等着王植,轻声说:“你也吃一些吧,我安顿好了,会找你的,就在我们约定的地方,如果现在你跟我走了,林青止不会放过你们家人的。”
王植点点头,端起加了料的茶水一饮而尽,看着娇娘满是爱恋,娇娘趴在他耳边道了一声谢,少年眼皮越来越低,也逐渐睡了过去。
娇娘走到隔壁房间,抱起妹妹拿上包裹就走,回过头看着这个困了她一年的地方,娇娘很想一把火烧了,彻底掩埋自己的存在,可是她终究是狠不下心。
自己赶了一辆马车到了城外的村子里找了一个地方就安顿下来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彻底将自己的容貌遮掩起来,孩子的月份也越来越大,有时她会想,要不就这样吧,这样安逸的生活下去,但想到弟弟的死,她终究不可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但是她又不认识其他贵人,或者说能够对抗林青止和周岑的人。
易峥可信吗?娇娘愿意尝试一下。
——
接下来的日子,娇娘就挺着肚子,打听易峥的消息,小道消息似乎不少,但没一个有用的,而易峥在京中不任职,只是每日里去上朝,所以娇娘就守在他上朝的必经之路,看他去哪个地方,虽然浪费时间,但她自己也不知道能打听到或者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每日里跟着。
易峥也发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似乎一直看着他,一个孕妇也没什么危险性,也就随娇娘处处跟着。
就这样,一个前面走,一个后面看的过了一段时间,娇娘得预产期也要到了,娇娘得到消息说是易峥的姐姐,太子妃快不行了,再次看到易峥时,整个人通红着眼睛,有些癫狂。
余光看到娇娘,有些火大,径直走到她面前,一把扯下女人的面巾,“每日里跟着我做什么。”
“我……”娇娘没有防备被扯下面巾,惊慌了一瞬,抢过男人手中的面巾又戴了上去。
易峥看着面前快要临产的女人,一手撑腰,一手按着面巾,他已经认出来了,“周家那个通房?”
“!”娇娘也有些惊讶,她为了保险起见,不仅戴了面巾,脸上也贴的各种疤痕,她也试过,一般人近处看也看不太出来,男人竟然能一个照面就认出来?
易峥看女人瞪的圆溜溜的眼睛,也懒得多说,最近他确实很疲惫:“找我做什么,把嘉和甩了,该不会揣着个孩子过来找我负责吧,老子可没碰过你。”
娇娘已经见识过各种侮辱人的话了,却还是不小心被刺痛了一下。
“我……”
“算了,去那边再说吧。”易峥有些不耐烦的往前走,娇娘跟在后面追,但是肚子太大,她的腿却还是细棍棍一条,男人回头看她都有些怕她腿折了,看她有些跟不上,也放慢了脚步。
娇娘突然有些开心,她觉得自己应该找对人了,两人一路走到一个小店铺,看着男人和掌柜点点头就带她进了后院。
“坐吧。”易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的神色有些疲惫,也不抬头看她,只扶着额头闭目养神。
“好,多谢易公子。”娇娘扶着腰慢慢坐下,轻轻道谢。
“有什么事儿赶快说,别耽误我时间。”易峥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就喝完了,看她嘴皮子有些干,就将茶壶往过推了推,示意她想喝水自己倒。
娇娘看他这样没有公子派头,也没有初见的不靠谱感觉,就稍微放松了一点,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下,忽略那些被折辱的事情,只重点表达,当初不是自己不愿意跟着陆嘉走,而是周岑和林青止故意演的一场戏,自己也不是自愿做周岑的通房,是被逼得,弟弟也被两人害死。
娇娘本以为自己能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事情,但是再回首,仍旧是自己心中的痛,勉强按捺住心底的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