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般科举考试都有小书童陪着,能照顾一下,很少有像他们两人一样单独出来的,而大羙体力好就想着多照顾一下他,赶忙扶住他的胳膊。
“叶兄,你怎么来了?”赵雲焓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怕自己如厕不敢多喝水导致的。
“我身体好,便想过来看看你,赵兄还是暂时不要多说话了,回去休息一下再说。”
“好。”赵雲焓也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了,只想赶快回去躺下。
大羙若不是怕他不好意思,倒想把他直接背回去,现在只能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把他拖回去,好在很多人都是这种情况,也不那么显眼。
两人回去之后,赵雲焓已经撑不住直接睡了,而大羙下楼点了一桌子菜开吃,吃饱喝足也不出去了,回房间开始练字,距离上次考试已经三个月了,他的字写的也比以前好得多,勉强算得上端正,字体也能压缩成正常大小了,只是偶尔遇到笔画太多的字可能会写成一团墨。
一直睡到第二天被饿醒的赵雲焓看到端坐在桌子边的大羙很吃惊,“叶兄,你一晚上都没有睡吗?”
“嗯?你醒了?可能是想着考试,睡了一会儿又起来了。”大羙确实没睡觉,他对睡眠的需求很少,所以夜晚行动的时候还不少,也是他的字能飞快进步的原因之一,别人一天能学习的时间可能最多八个时辰,而他可能三天只需要睡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可以学习。
赵雲焓点点头,两人下楼快速吃了一口又赶去考点了,在这里每次考试一考就是一天两门儿,一共考两天,每次早上去的时候,都要重新检查,所以费时很多,大家基本都是大清早的就需要过去排队。
大羙昨天是武考,今天上午武考,下午文考,武考时简单搜查一下就可以,毕竟不像文举考试,可能会有夹带什么的,全是自己的真本事。
下午文考时,大羙排了好久,小吏们检查了也有一定时间才让人进去里面。
这里是一个大房间里面十个小隔间,谁都不可以带吃的和水,属于自己的隔间里都有(武考后直接去文考,不允许出去),吃喝拉撒就是你一个人在隔间里解决,恭桶上的盖子就是唯一阻止臭味到处散发的存在。
每个房间里都有专门的人监督,听赵雲焓说过,他们的隔间似乎只有两个人在看着,可能因为他们是武生,怕压制不住,这里有五个人在四处巡查。
大羙坐在桌子边,突然觉得很幸运没有参加文举,这里上午没有考试,所以恭桶很干净,就一下午时间,大家都也没有谁着急上厕所,所以整体环境还是比较清新干净的。
比较一下县里考试,就粗糙多了,文考都是在院子里摆的桌子,声音嘈杂,还有互相低语的声音,监考官呵斥的声音。
而如今,听铃声响起,小吏们发下试卷后,房间里恢复一片寂静,只有巡查小吏左看右看,来回走动的声音也很轻,大羙整个人专心致志,完全沉浸在其中,所以答的很快,这次的考题更难,不止需要默写兵书,还要求根据给定的条件,写下模拟作战的计划,大羙在脑海中演练了很久,慢慢写下来。
写完再检查一遍,不错,他的字虽还是不好但最起码他已经识了很多字,如今的策论写的也很顺利,以自己的词汇都表达出来了。
检查一遍收好卷子,就躺在一边睡起觉来,不知道娇娘和两个孩子这几天怎样,有没有想自己,回去了几个孩子会不会哭,一会儿出去了就去赚钱去。
又想到今年娇娘才十二岁多,林青止怎么和周岑来了西海城?似乎和瑶仙说的有些出入,会不会提前碰到娇娘?想到这里,他睡意全无,本来想多待几天,等到发榜顺便挣点钱,如今看来,还是早点回去吧。
第 21 章
大羙在城里乱转的那几天发现他在山里看到的一些花花草草在人界很值钱,心里有了主意,虽然可以变成不同的人将花草拿去不同地方卖,但是他怕被瑶仙发现,只卖了一点山珍拿了一大笔钱,给三个孩子每人买了一套衣服和其他礼物就打算回家了,赵雲焓也因为钱不太够住到举人考试出结果,便想和他一起回去。
大羙一直都是在马师傅的叔叔家学习,不管是吃住还是学习人脉方面都为他提供了很多助力,也省了一大笔钱,所以去那里拜访道谢后,就和赵雲焓一起回去了,也因为有赵雲焓在,大羙不能直接飞回去,好几个月了没有好好看看几个孩子,只能忍着心中的焦灼坐马车尽快赶回去,回去后看到几个孩子身体健康,两小宝黑了,瘦了,但是更强壮了,个子也长了,娇娘也长大了,个子也没少蹿。
回家后因为他买的衣服零嘴儿,两个小宝对他更加亲近了,他也趁机啄了两孩子几口,惹得两孩子刚刚还笑脸以对一下子又给他臭脸,不过大羙占到便宜了也不在乎。
大羙给两孩子换上一身新衣服,叶芩的头上还绑着红色的发带,娇娘也换了新衣服,戴着大羙新买的耳饰,一行人去李全家吃饭,他给两人也带了些礼物,兰娘是一个纯银的手环,李全是一坛西海城有名的剑南春,喝进嘴里醇香养人。
娇娘自换了新衣服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走路干活就怕把衣服弄脏弄破,孩子也不抱了,惹得两孩子很不开心,干脆和姐姐闹别扭不搭理她了,一直去找大羙,大羙倒是乐的很。
看娇娘这么珍爱这些衣服,大羙更加想要赶快考试,做官做生意,自己的钱有了合理的来源,能给孩子们改善生活,西海城的小姐公子们华贵的衣服数不胜数,而娇娘却对这独一件的衣服珍惜的很。
不过人虽然很开心,但总是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长一段时间未见,和他相处时感觉很别扭,大羙有些不能理解,毕竟就连叶芩这个原本很嫌弃他的小娃娃都和他更亲近了,这大娃反而别扭了,他只能将这一切归为孩子长大了,小心思更多了。
之后的日子也很平静,只有马师傅家的闺女经常来摊子上找娇娘,偶尔也会过来和他说说话,大羙愣头愣脑根本没开窍,还觉得挺开心,娇娘能有个年龄相仿的朋友,也不懂人家小姑娘的少女情思,真正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娇娘却为此没少生气,越来越排斥月娘过来找她,大羙劝娇娘好好和月娘相处,反而点了炮仗,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有一次,两小丫头吵架,两人躲在小巷的角落,可能以为自己听不到,偶尔说话时还要用手指指自己的方向,却不知道他听的清清楚楚,这时大羙才恍然大悟,娇娘为什么老是耷拉着脸,看他和月娘说话就悄悄看。
两人有时候还故意较劲儿,而月娘本来是个很大方利落的姑娘,在他跟前老是娇娇怯怯的样子,感觉也怪怪的,现在倒是都能解释得通了。
男未婚女未嫁,相貌英俊性格体贴的男人和一个暗送秋波的小姑娘一起说话,看在娇娘眼里就是两人有了私情,违背了他的承诺,自然和他生气,本来两人相处着就有些尴尬,中间夹了一个月娘更加不愿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