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阳看着沈夏至的侧脸,“你真厉害,没见孩子两面把他们都收服的服服帖帖的。”
沈夏至扬起笑脸,“可能是因为我好看。”
陆书阳说道,“这个话在理。”
俩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经过王艳丽家门口的时候,一个男的从屋里走出来。
沈夏至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天踩死小松鼠的暴力男吗?
那男的看到有人在门口,还看了沈夏至和陆书阳一眼,然后拽着衣领子走远了。
沈夏至低声对陆书阳说道,“这人应该就是王艳丽定亲的男人吧。”
陆书阳摸摸下巴,“八成是。”
沈夏至琢磨了一下,“不行,这样的人本质就是有问题的,艳丽要是嫁给他,以后万一这男的有一点儿不满,肯定是要打人的,我得去找艳丽说说。”
陆书阳蹙蹙眉,“老王家已经收了人家的彩礼,说是过几天就要去登记了,你现在去说,人家不信咋整。”
沈夏至管不了那么多,“信不信地再说吧,不说我心里过意不去,艳丽和我还挺好的,平时也没少照顾我的,我总不能看着她进火坑你说是吧。”
沈夏至想干啥,陆书阳肯定举双手赞成。
俩人没做多想,直接进了老王家的院子。
老王家的人一看是沈夏至来了,乐呵呵地将人让到了炕上。
王艳丽也从屋里出来,看到沈夏至可高兴了,“我还寻思你睡午觉呢,琢磨晚一会儿找你呢。”
王艳丽说着,拿了一包桃酥递给沈夏至,“这个给你。”
沈夏至接过来直接放在了炕桌上。
她看见王艳丽,又看看王艳丽的爹娘,“王叔,王婶,艳丽,我今儿来是有别的事儿的,不过我先说好,我说了,你们可别生气。”
自从沈夏至变相救了王铁柱,老王家对沈夏至那全是笑脸,咋可能生气呢。
王艳丽坐到沈夏至身边,“你说,我们不生气。”
“艳丽,你定亲那人叫啥来着?”沈夏至问道。
提到这个话儿,王艳丽的脸颊上浮上了一抹红晕,“他叫周吉农。”
“艳丽,是这样的,就上次周吉农第一次来你家,他回去的时候,我和书阳在村外遛弯,有一只松鼠从雪地里窜出来撞到了他,结果,他拎起那只松鼠的尾巴,狠狠地将松鼠摔在地上,还恶狠狠地踩了好几脚,把松鼠踩死了。”
沈夏至说到这儿,王艳丽眼睛瞪老大,完全不敢相信,这种事情能是周吉农那种看上去非常老实的人做的。
王艳丽爹娘显然也不相信,要知道,周吉农话很少,都不怎么吭声,来了家里很老实帮忙扫雪干活之类的。
沈夏至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难以相信,她继续说道,“虽然松鼠是个小动物,但是我觉得,这个人可能心里就喜欢这种暴力,他很有可能控制不了自己。万一他现在的老实是装的呢?”
王艳丽的手捏着衣袖,“夏至,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保证不骗你,我从来不骗人的。”沈夏至说的很真诚。
王艳丽爹娘对视一眼,然后她爹王宝山说道,“夏至啊,你看,周家的彩礼我们都收了,本来说好了,下个星期俩人去登记的,这……”
沈夏至就知道,他们没那么轻易改变决定,“王叔,王婶,你们总不想艳丽嫁过去受罪吧?村里也有打老婆的人家,你们看看他们都过的啥日子。”
沈夏至也没多待,她说完和陆书阳下了地,“艳丽,我话也说到了,你们自己考虑考虑,总之,干啥都别让人后悔,结了婚,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沈夏至走了以后,王艳丽坐在炕沿边不吭声,眼睛有些发红,其实她对周吉农还挺满意的,总觉得找个对自己好的老实人就成。
可是,他背地里怎么是这样的人呢?
王艳丽的娘钱金花看着桌上没动的桃酥叹了一口气,“他爹,你说这事儿现在咋整?”
王铁柱的爹王大刚突然走进来,“娘,还咋整,夏至的话你们咋不信呢?当然是退婚了!”
王宝山砸吧了一口烟袋锅子,“我不是不信。只是,彩礼都收了,退婚哪儿那么容易!”
“那也不能看着小妹往火坑里跳!”王大刚气哼哼地说道。
钱金花说道,“会不会,周吉农只是不喜欢小动物?”
王大刚说道,“就没见过谁不喜欢小动物这样的,那一只小松鼠能咋样,又不是大老虎!”
“那你说咋办?”王宝山斜了他一眼问道。
“爹,你要是实在怕毁了一门好亲事,就找借口说下个礼拜咱家有事儿,艳丽没法去登记,再拖一拖。然后我想办法去打听打听周吉农的事儿。”王大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