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好像没听见柏生的话,一声不吭。
柏生踢了他一脚,“周珩?”
还是不动……
柏生心头一凛:难道死了?柏生用手电去照周珩的脸,这才发现周珩面色铁青,双眼圆睁,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虚空。柏生急忙再次蹲下,伸手探了探周珩的鼻息——
柏生站起身,看着沈青铎,“沈先生,周珩死了。”
“死了?才三天时间,就算不吃不喝,也不至于死了。”
柏生点了点头,“确实死了。”
柏生知道,周珩身上的伤不致命,就算三天没吃饭没喝水,也不至于饿死渴死。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周珩眼睛圆睁,应该是喘不过来气憋死的。
柏生暗暗叹息一声,开了口,“沈先生,周珩关在这里的那晚,下了一场大雨。周珩躺在地上,身上又有伤,抵抗力差,应该是得了重感冒,鼻子不通气,嘴又被封住,所以,他憋死了。”
沈青铎接过柏生手里的手电,对着周珩的脸照了一阵儿,他认同柏生的分析。
“憋死就憋死吧,不然我也没打算饶过他。只是这样的死法儿,有点便宜他了。”
说完,把手电重新递给柏生,“你打电话,叫两个心腹过来,把周珩的尸体拖出去,挖个深坑,埋了。”
“是……”
柏生答应着,给最心腹的手下人打了电话,然后和沈青铎一起离开。
周珩心狠手辣,前半生跟着周海,没少做恶事。现在得到这样的结局,也是他的报应。
沈青铎感觉到疲倦,他没回公司,直接回了家,回到了他的另一个新家。
他的女人、已经怀孕的年轻女人——在等着他。
第266章 进了医生办公室
第二天晚上,苏云帆回来了。
按照原计划,他应该出差一个星期,但现在的苏云帆,一天见不到他心爱的梅朵,心里就想得难受,像远处有一条线,牵着他的思绪,他一刻都无法忘记她。
不光是想,还惦记。尽管他出差之前,就派了得力手下,带着他的人,帮着阿卢,悄悄保护梅朵。
但每次想到沈旬,想到沈青铎,苏云帆还是有点心惊肉跳,怕他们突然想出什么恶毒的办法,残害梅朵。
这样的心境下,苏云帆把一个星期的工作,硬生生在五天内完成,提前两天回来了。
司机去机场接的他,回到别墅,进了门,把行李扔在一楼,他三步并作两步,跑着上了楼。
梅朵刚洗了澡出来,拿着风筒,刚要吹头发,见苏云帆回来了。
她高兴得尖叫起来,丢下风筒,奔了过去,投进苏云帆的怀里。
梅朵是个非常自立的姑娘,但在苏云帆面前,就成了粘人的小女子,只要他在家,她就喜欢粘在他身边。
这次苏云帆出差五天,她非常想他,想他想她一样的想。
苏云帆抱着梅朵,他的唇去寻梅朵的唇,那种温软的触感混合着她炙热的鼻息,令他的心脏仿佛跳进了脑海里,火车一样轰隆隆地响。
苏云帆贪婪地吸吮着她的唇瓣儿,大手勾紧,恨不得把梅朵揉进他的胸膛里。
梅朵刚洗过的湿漉漉的头发,把苏云帆胸前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
苏云帆弯腰,把梅朵横着抱起,大步走到房间里,把她放在沙发上,柔声说,“宝,等着,爷帮你吹头发。”
说完,拿过被梅朵甩在一旁的风筒,插上电,开始为他的小女人吹那一头长发。
梅朵的微微仰着头,凤眸半眯,眉梢眼角挂着风情的笑,撩拨得苏云帆的心痒痒的。
他俯下身子,又亲吻了一下她的红唇,在她耳边低声说,“小妖精,等一会好好服侍爷,不许求饶。”
顿了顿,又说,“我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你是短发,吹一会就干的那种。”
梅朵眉眼弯弯,“那明天我就去发廊把头发剪短,那样的话,吹起来就省事儿了。”
苏云帆吓得立刻大声说,“不行!妖精的头发都是长的,你是我的妖精,也必须是长发。”
风筒嗡嗡地响,两个人笑闹着,好不容易吹干了头发。
苏云帆再也忍耐不住,放下风筒,抱起他的妖精,快步就进了卧室。
……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来晚了。梅朵有些没醒透,依偎在苏云帆的怀里,闭着眼睛,看样子还想再睡一会儿。
就在这时,苏云帆的电话响了。他蹙了蹙眉头,这是谁呀,这么讨厌,打扰他的妖精睡觉?
微侧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电话是他母亲打来的。
苏云帆父母亲,知道他上班时时常开会,非常忙,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
偶尔打过几次,也是选在晚上他下班的时候,早晨很少打电话。
苏云帆急忙按了接听键,“妈,您找我什么事儿?”
母亲的声音传过来,“你奶病了,说头晕,去省城医院检查,估计得住院了。”
苏云帆明白,他母亲口中的省城,就是他所在的城。
苏云帆担心了,“病得很严重?”
“嗯,头晕,起不床好几天了。也去医院看了,没看好,这才决定去你那的大医院看。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你帮着联系医院,找个好医生。”
听他们出发了,苏云帆急忙问,“我爸开车吗?”
“你爸跟着去,他不开车,司机开。”
苏云帆听见父亲不开车,才稍稍心安,虽然路途不算远,但父亲毕竟年纪大了,又是在着急的情况下,不开车最好。
梅朵也听见了,急忙起来。
顾不上吃饭了,苏云帆去联系最好的医院和最权威的医生。
梅朵下楼,也只喝了一杯牛奶就出了门。
临走,她吩咐陈姐,苏云帆奶奶来住院,父母也跟了过来,要多买些菜。
陈姐答应着,急忙去准备了。
梅朵开着车,来到她的咖啡屋。
苏云帆买的是复式楼,楼下是花店,店里卖的鲜花大部分是空间里种出来的,颜色艳丽,芳香。
为了不被怀疑,梅朵也进了一部分鲜花,掺在空间里种出来的一起卖。
花店的生意,相当红火。
看店的两个姑娘,一个名叫陈颖,一个叫金璐,都二十岁,青葱般的年纪,水灵灵的眼睛,站在那儿,是店里最美的两朵花儿。
两个姑娘见梅朵进来,停了手里的活儿,笑着和她打招呼。
梅朵让她们帮她准备花束,红色的康乃馨为主,再放几支香水百合,搭配满天星,她一会过来拿。
陈颖一听,知道梅朵是准备探望病人的,也急忙去准备。
楼上是咖啡厅,服务生够用,林瑶和金戈这两个店长也相当给力。所以,现在梅朵不管来不来,都相当放心。
还是交代了林瑶几句,梅朵下楼,拿上花束和一个大花瓶,走了。
她先给苏云帆打了一个电话,问清楚了他联系的是哪家医院,这才开着车过去。
苏云帆托关系找了院长,单间病房都开好了。
梅朵把花拿到病房里,给瓶子注了水,把花一支一支插好。刚做完这些,苏云帆的电话响,车到了,已经进了医院里。
两个人急忙出来,推着事先准备好的移动床。
奶奶见了梅朵,勉强睁开了眼睛,笑了笑,“朵朵,奶奶来了,来给你添麻烦。”
梅朵急忙握住老人的手,“奶奶,快别这么说,我们先带您去检查。”
苏云帆也过来,微笑着,“奶奶,朵朵天天念叨您呢,这回来了,就住在我们那儿,不回去了。”
老太太摸着苏云帆的脸,“我孙子,长的太帅了。”
她这一开玩笑,大伙都笑了,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老人闭上眼睛,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病得有多重,但她不想让亲人们为她担心。
苏云帆亲自推着奶奶,进了医生办公室。
第267章 我去问一问
医生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姓赵,水平相当高,也相当有名。
他给老人开了磁共振的单子,让拿着去做检查。
好在不用排队,做完后,结果很快就拿到了。
老人的脑袋里长了一个瘤子,虽然发现的不算晚,但老人年纪大,要不要手术成了一个难题。
医院里,雇了三个特护,准备八个小时换一次班,奶奶身边,一秒钟都不能离开人了。
爷爷坚决不肯回来。他说,奶奶晚上就时常失眠,他要留在医院里,奶奶失眠了,他好陪着她说话。
苏云帆没办法,只好亲自把被褥给爷爷送去。
他和爷爷说好了,白天爷爷必须回家休息。不然的话,容易把身体熬垮。
下午,苏云帆的三个姑妈也都到了,一家人坐在苏云帆宽敞的大客厅里,商量要不要手术。
梅朵坐在苏云帆身边,她只是听着,很少说话。因为梅朵是个明白人,一则她和苏云帆还没结婚,二则周围坐着的,除了苏云帆,都是长辈。
这种生死大事,还是让他们拿主意的好。
几个姑妈坐在梅朵和苏云帆对面,她们观察梅朵半天了。三姑妈先开了口:
“梅朵,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你心里是希望老人死掉的吧?那样的话,我妈那一匣子价值连城的珠宝,就彻底是你的了,别人再也争不赢了。”
不知道是姐妹间心意相通,还是来的路上她们就合计好了。
苏云帆的二姑听完她妹妹的话,也紧接着开了口:
“梅朵,你得了那一匣子珠宝和我母亲的大笔存款后,是否日夜忧思,怕她老人家反悔、跟你要回去?话说回来,老人真想要的话,你不想给也不行。”
梅朵没料到她们能突然对自己开火儿,但她反应快,很快就明白过来。
“三姑妈,我没怎么说话,是因为这么多长辈在这儿,奶奶的事情,由长辈们做主即可。
但要说我盼着奶奶死,我不认。那一匣子珠宝,是奶奶给我的,我一件都没动,她如果想要回去,随时都可以。
我再不懂事,也不至于为了一些身外之物,盼望老人死。也不会为了身外之物,强取豪夺。
我从小我妈就教育我,不是自己的东西,不管多值钱都不要看一眼,更不要生出想占有的心,要懂得廉耻。”
这话简直就是钝刀子,扎人相当疼。三姑被梅朵连气带损,脸顿时通红。
梅朵的眸光看向了大姑妈,正准备反击她时,苏云帆的父亲突然开了口:
“母亲病了,眼下最主要的是商量一下做不做手术,你们身为长辈,放着正事不错,为难梅朵干什么?”
苏云帆母亲的脸也拉了下来,看着苏云帆的三姑妈,“妹子,我说一句公道话,婆婆的那一匣子珠宝,是她亲手给的朵朵,也是传承的意思。
这个你不应该眼红,也不应该不甘心,因为这是老人的意思。我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免得丢脸。”
“哎呦,你这说的什么话?我问问母亲的东西,有什么丢脸的?母亲是给了你儿媳妇了,你当然希望不再提,要是给了我们几个,你还能这么说?”
苏云帆母亲看着她:“我结婚这么多年,你们对我也应该有所了解。如果母亲的珠宝和存款,真给了你们,我一句都不会问,因为东西和钱是老人的,她自己有权利决定给谁。”
“我们可没看见是母亲给的梅朵,说不定是你们一家子偷着拿去的呢。真要问心无愧的话,就先把珠宝拿出来,放在大姐那儿,等母亲病好了,再让她当着我们所有的面处理。那样不管给了谁,别的人才不会说闲话。”
老人生病后,她的这几个女儿去了,住在那里,每天嘘寒问暖,悉心照料之余,委婉对老人说,她年纪大了,希望把手里的珠宝和存款都分了。
老人相当有智慧,明白几个女儿是什么意思。她很明确地告诉她们,她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准孙媳妇儿朵朵,因为她看准了朵朵的人品,她喜欢朵朵。
她的几个女儿一听,呼天抢地埋怨老人,然后全走了。直到今天,听说老人来了省城,她们才急忙赶了来,因为老人手里还有不少股票呢。
苏云帆实在听不下去了,“三姑妈,我再说一遍,珠宝是奶奶给朵朵的,不是给你们的。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传承的意思。
说句托大的话,我们家买一万匣子那样的珠宝,也买得起。但奶奶给朵朵的,就是给朵朵的,你们这样争抢,还真有点像强盗。
你们心里有什么不满意,冲我来,跟我算,不管什么招数,我接着就是。
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联合着想欺负朵朵,别怪我六亲不认。
这个家,朵朵是真正的女主人,你们愿意呆在这里,就好好合计奶奶的事情,如果不愿意,你们可以离开了。
朵朵尊长辈,懂大义,我希望你们给我留点脸面,别让朵朵笑话我,原来家里有好几个不知廉耻的长辈。”
苏云帆这话说得太重了,几个姑妈几乎同时大怒,指着苏云帆大骂,骂他狼心狗肺。
苏云帆父亲也大怒,推开门,“你们几个,都给我滚出去。楼下有佣人,别让佣人笑话。”
苏云帆的几个姑妈,也不想在这合计了,起身,骂骂咧咧地走了。
父亲看着梅朵,“朵朵,你也是家里的一员,说说你的看法。”
梅朵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苏云帆:“我仔细问过医生,虽然奶妈年纪大,但她身体条件不算坏,做手术是完全可以的。当然了,这是我的看法,不一定对。如果可以,我们问问奶奶自己的想法也行。”
父亲听了,微微点头,“你们爷爷的意思,也是问问她本人,看看同不同意做手术。这样,朵朵,明天你试着问问奶奶,看她什么意思。”
梅朵点头:“行,明天我去问一问奶奶。”
第268章 无可奉告
梅朵点头,“行,明天我去问一问奶奶。”
第二天,梅朵起来很早,吃完简单的早饭后,她没有去咖啡屋,用车载着苏云帆父母,拎着陈姐熬的烂烂的杂米粥,直奔医院。